吃飯的時候,沒看到大白,王婷到處找了一圈,沒看到,又去樓下找了一圈,還是沒看到大白的影子,想著以前大白神出鬼沒,天黑了自己回來,王婷就不管上樓了,就它鬼精鬼精的樣,丟不了它。不在家里,肯定出去了。
“大白呢”錢小風問。
“沒看到,應該是出去了,不用管它。阿噠呢”早上起來就沒看到他的人,王婷問。
“去學校給你請假去了。前幾天接了個活,在山外邊,給人打嫁妝,過兩天要去,差不多要做一兩個月,沒空在家里,趁著這兩天有空,家里的事都辦了。”
梁山是木匠,手藝非常不錯,遠近聞名,打出來的家具嫁妝光面不說,花樣非常好看,很多樣式農村沒見過,都是人城里的花樣,價錢也很公道,誰家打家具,打嫁妝都喜歡找他打,生意還不錯。
王婷哦了聲,打嫁妝東西多,床啊,柜子啊,桌椅凳子啊,的確要很久。
“信沒帶”王婷突然驚叫一聲。
“帶了,我在你抽屜里拿了。睡得像豬一樣,叫都叫不醒,睡覺門都不栓。”錢小鳳笑話她。
“我沒栓門嗎”王婷記得她明明栓了門的好么肯定是大白開的門。
“包裹里裝了么子,沉的很,摸著像你的作業本。”
囡囡抽屜里好多作業本,都是她得來的獎勵,囡囡看得比較重。聽柏平說,村里那些娃娃跟她買,她都不肯。囡囡的弟弟妹妹妮妮跟團團向她要,也不肯給,寧愿放在抽屜里發霉。
以囡囡以前的性子,錢小鳳真不敢問她的事。
王婷抱著阿嗲的胳膊,沒皮沒臉地撒嬌蹭,“阿嗲,您最好了,我最愛您了。”
桌下吃飯的大白翻了個白眼,一個煎蛋就收買她了,妹妹還是太蠢了,果然沒它看著不行啊
王婷彎了彎嘴唇,這個病裝得好,不用天嘛嘛黑起床上學,一覺睡到了天放光,錢小鳳進來喊她吃早飯,王婷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瞅見床尾睡得昏天暗地的大白鵝,錢小鳳愣了下,大白鵝怎么在囡囡床上,昨晚沒下樓去
錢小鳳沒去上工,沾了王婷的光,梁海見過囡囡的氣色,哪敢讓她上工,萬一王婷出了事怪他頭上,他是有嘴說不清,讓她留家里照顧王婷,王婷什么時候好了,什么時候再回去上工,工分不扣她的,說到底還是掂記那頭年豬。
“囡囡,起來吃早飯,吃了早飯再睡。”錢小鳳掀開被子,扶著王婷起來,拿過床頭衣服給她套上。
錢小鳳一進來,大白就醒了,扭頭看王婷還在睡,趴床上不動,瞅見錢小鳳拉她起來,扇了扇翅膀,揚了揚脖子,從床上跳下去。
王婷迷迷糊糊的,發覺有人扶著她,軟綿綿地靠過去,聞到熟悉的味道,喃喃喊道,“阿嗲。”
錢小鳳低頭瞅了眼,囡囡還沒醒眼,像條懶蟲閉著眼靠她懷里。
“別睡了,吃了早飯再睡。”錢小鳳輕拍她的臉,讓她快點醒眼,“伸手,快穿衣服,早上冷,不要凍到了。”
王婷賴了會床才睜開眼,扭頭看到窗外太陽升上山頭了,愣了下,“幾點了”
昨晚睡得死啊幾十年養成的生物鬧鐘,沒能讓她醒過來,真是奇怪。
“差不多九點了,”錢小鳳看了眼桌上鬧鐘,衣服褲子塞她手上人往外走,“趕緊穿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