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們和霍珩倒都是不怎么需要睡眠、也習慣半夜加班的類型,說著說著突然見霍珩換了個位置,把昏昏沉沉要往沙發一邊倒下去的林悠悠給扶住了,才注意到林悠悠已經是困得都睜不開眼的狀態。
“這么大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林母忍俊不禁地捏捏林悠悠的臉,力道極輕,“誰家孩子不是晚上不到兩三點不肯睡的偏她這個作息和老年人似的。”
霍珩放輕動作把林悠悠從沙發上打橫抱起,向林父林母點頭,“我送她回房間。”
林母收手,意味深長地笑笑,“那悠悠就拜托你了啊。”
霍珩應了聲,往樓上走去,懷里的林悠悠明顯睡得進入狀態,自覺自然地蜷在他胸口,一點要反抗的意思也沒有。
上樓熟門熟路地拐進林悠悠的房間后,霍珩一把人放到床上,她就自動地松了手滾進了自己的被子里,抱著香香軟軟的棉被露出了個十分幸福的表情。
霍珩支著床墊看她一會兒,有點好笑這到底是睡熟了的條件反射,還是她在演戲給他看
好奇這個問題答案的霍珩盯著她看了許久也沒察覺異常,才俯身在林悠悠額頭親了一下,才起身離開。
二號林悠悠的存在對霍珩來說簡直是世界難題。他越是想要好好握在手掌心里,她就掙扎得越厲害;稍微放松一下力道,她似乎又會在下一秒就跑得無影無蹤。
是該忠實于自己的欲望,干脆把人束縛在身邊,不去考慮她的反應和意愿呢;還是為了她能高興,冒險地松開手,賭一賭她跑得連他也找不到的局
選擇前者,霍珩又不忍心看她每天郁郁寡歡提心吊膽的樣子;可如果選擇后者,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把人給找回來。
林悠悠的意愿和他的意愿相較之下究竟誰更重要
新年就這么平平安安地過去了,林悠悠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鵝毛大雪不知道什么時候停的,外面重新又積起了厚厚的白雪,把昨天晚上林悠悠破壞得坑坑洼洼的那些都給覆蓋住了。
莊園前方已經清出了兩條車道寬的道路,以供來訪車子出入。
林悠悠扒在窗臺上看了一會兒,見到樓下停了兩派車子,不禁有點煩躁地嘖了一聲。想也知道,這些人大多是來林家混個臉熟順便拜年的。
其中熟人當然有,不熟的也混著。
渾水摸魚的肯定是被當場就攔在了最外圍,可有些關系不咸不淡的訪客腆著臉上門,兩家也不能在正月初一就把人臉打得啪啪響,于是就這么放進來了不少人。
實在不想下去湊熱鬧的林悠悠趴在暖烘烘的窗臺上掙扎了半天也沒能決定要不要起床。
猶豫著猶豫著,林悠悠在門外來來往往的人里見到了張熟面孔樓擎。
混在人堆里的樓擎穿得十分單薄,一幅百寒不侵的樣子,雙手插在口袋里抬頭往樓上林悠悠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直接就和她對上了眼神。
看到林悠悠之后,他立刻扯開笑容抽手在空中揮舞了兩下,看得林悠悠簡直想找根樹枝扔出去看他會不會跑出去撿回來。
不想被人發現的她往下縮了縮,接著很快就收到了樓擎的短信“小悠來打雪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