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夏一涵已經顧不得他說什么不放過她,也沒有去想他能對已經過世了的人怎樣。她的一顆心揪的死緊,敏感的神經全關注在小腹上。
哪怕只是一點點滲出的血,她都感覺像是已經血流成河了。
酒酒坐在前座干著急,想要勸勸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勸。
夏一涵的眉始終皺著,雙手放在小腹上一動不動。
老天爺,求你一定不要讓我的孩子有事,我求你了,我想要這個孩子,我想給他生這個孩子。我沒有不愿意,在我點頭答應他的話時,我就已經決定了,這孩子我要,我真的要。
所以,求您給我留下,哪怕要我為了這孩子一輩子的修行,我都愿意的。
“會不會開車太慢再快些”葉子墨煩躁地沖司機吼了一聲。
“是是,葉先生,我馬上加速,馬上加速”可是不管司機再怎么加速,車都像是要飛起來似的,葉子墨還是覺得慢。
該死的女人一直在抱著肚子,一定是有孩子在里面,而且一定是孩子有事,他真是急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努力讓自己平息怒氣,讓自己變的冷靜和理智。可他現在才知道,孩子會牽著大人的心,平時再怎么沉著,到了這樣的時候,也冷靜不下來。
他深吸了幾口氣,腦袋才清醒了些,掏出手機按下快捷鍵,他對管家吩咐道“立即把兩個醫生帶到夏一涵的客房等著”
“是,葉先生”管家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只是聽命行事,心里卻也隱隱地有些擔心。
車總算開進了別墅,直接開到了主宅門口,管家早就候在那里,上前開了門。葉子墨先行下車,把夏一涵從車上抱下來,他的手托著她的臀部,感覺到了那里有些濕。
一定是血探到血的那一刻,他的心一瞬間就像掉進了冰窖里一樣。緊繃著的表情,甚至微微顫抖的雙唇都說明此時的葉子墨是多么緊張。
夏一涵沒再說對不起,她看著葉子墨的表情,幾乎都絕望了。
她能感覺到那是鮮血,孩子應該是沒了。沒了,是不是從此以后她的心也會跟著死了。她靜靜的,靜靜的看著葉子墨那張陰沉的臉,就像傻了似的看著。
她似乎明白了,這個男人從此以后再也不會對她有絲毫的溫情了。
他對她再冷酷,她也是活該,都是她自找的。
葉子墨抱著夏一涵進了她的客房,兩名醫生都站在她房間里候著,他把她輕輕放到了床上,又回頭叮囑酒酒去拿些女性用品。
“葉先生,她怎么了”郝醫生問。
“她懷孕了,剛才流血了孩子一定要給我保住郝醫生,我拜托您了”
“葉先生,您別著急,我一定會盡力的”郝醫生答應完,走到夏一涵床邊,拿出他把脈用的手腕墊,叫夏一涵把手放上去。
葉子墨的目光一會兒放到郝醫生手指下夏一涵纖弱的手腕上,一會兒又放到她似乎消瘦下去了的腹部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感覺她的小腹一下子就癟了,跟以前不一樣了。
郝醫生很認真,不過眉是微微聚在一起的。
夏一涵亦是非常緊張,甚至手心都在冒汗,額頭也不自覺地滲出很多汗來。
她極其希望郝醫生說一句,孩子沒事,只是一點小小的問題。
“你上次月經是什么時候”半天郝醫生才問了一句。
“應該是上個月23號。”
“嗯。”郝醫生點了點頭,然后轉頭對葉子墨說“葉先生,沒有把到喜脈,她的脈象說明她只是來月經了。”
夏一涵的表情是錯愕的,隨即又似乎想到了,確實快到了日子。這一天是20號,以往偶爾她也有早來的時候。只是這次,好像心里就想著一定會懷上葉子墨的孩子,倒忘記了好朋友要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