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他的女人手并手看著大金戒指,邊說著話地走出了首飾店,被“留”下來的瑞王爺就難受了,這二位臨了一個眼神也沒給他啊,只當他這個大活人不存在了。想發火但得憋著,憋屈到內傷,這感覺瑞王爺親身體會,但他這會兒用言語表達不出來。
老板娘往后退,瑞王爺這會兒看起來像要吃人了,她完全不敢說話啊。
看看自己身在的店堂,榮棣的腦子里出現,方才榮棠跟莫小豆并肩站柜臺前的情景,一個太子,跟一個暗衛奴才并肩而立,真不怕被人笑話。瑞王爺嗤笑了一聲,他對榮棠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可是嗤笑之后,瑞王爺發現自己還該死的,有些羨慕榮棠,他想寵個人,哪怕是個奴呢,他如今也沒找著這么一個人啊。
有人這時敲了一下周記花鈿店的店門,榮棣抬頭,看見敲門的是他未來的王妃。
“王爺,”沈淺語在店外小聲喊了一聲。
“來人,”榮棣道。
瘦總在外面聽見自家王爺喊,忙就帶著人進店。
老板娘貼著墻根站著了,順便很是同情地看了站在門外的沈淺語一眼。沈家大小姐不做太子妃,做瑞王妃的事,皇家,東宮,瑞王府,沈家都沒有宣揚,可這事南都城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達官貴人的事,小老百姓們尚且不敢明目張膽地議論,更何況這事事關皇家可背地里,多少小老百姓把這事兒當笑話看呢,尋常人家都做不出,兄嫂變弟媳的事,這皇家是不是瘋了怎么就容忍了這等“臟”事呢
當然,首飾店接待的女客多,老板娘也是能聽到另一種說法的,沈家大小姐連太子妃都不當,那這位大小姐待瑞王爺一定是情深了,瑞王爺敢與太子殿下爭妻,那他待沈家大小姐也一定是深情了。不過現在,老板娘依自己的親眼所見判斷,要說情深,太子爺跟剛才那個姑娘看著很情深,瑞王爺和這沈大小姐,她沒出情深來。
榮棣坐上軟轎,被四個下仆抬出首飾店,在店外,這位看沈淺語一眼,道“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明日讓你父親去王府見我。”
“是,”沈淺語應聲。
瑞王又看一眼沈淺語身后的婢女,這個婢女手上捧著一個錦盒,比榮棠拿走的那個大了不少,但看盒上錦緞還有樣式,這個也是周記的錦盒。今天榮棣也真不是專門帶沈淺語來買首飾的,不過瑞王爺也知道,他就是跟榮棠說,他跟沈淺語是在街頭偶遇的,榮棠也不會信她。
見榮棣看錦盒,沈淺語便小聲道“要是知道會給王爺帶來麻煩,小女今天就不過來了。”
榮棣說“訂好的首飾該拿還是要拿的,就這樣吧,我走了。”
“回府,”瘦總聽了自家王爺的話,忙就大聲嚷了一嗓子。
四個抬轎的下奴,抬著軟轎就往十字路口那里走了,瑞王府的人很快就走了一個干凈,獨留下沈淺語,和五個沈府的丫鬟、下人。
沈淺語低了頭,跟身后的沈府眾人道“我們走。”
捧著錦盒的婢女還想跟自家小姐說幾句,可剛要開口,沈淺語抬頭看一眼天空,這婢女一眼看見自家小姐這會兒的臉色后,婢女慌忙又將頭低下,一言不敢發了,她家小姐的臉色可以被形容為怨毒了,以前她家小姐真的不是這樣的。
沈淺語上了自己的轎子,兩人抬的小轎被下人抬起,晃悠了幾下后,開始往前走了。沈大小姐將放在了自己身邊的錦盒,大力地一推,人就往后癱坐下去。如今看見榮棠,她就會覺得不甘,以至于她會怨恨自己,也怨恨榮棣。
被她放棄的榮棠要上沙場,殺敵衛國去了,而被她選中的榮棣要逃走了,在前世里,北原人沒有兵臨南都城下過,這一世人還是那些人,可事卻完全不是那些事了,這讓沈淺語怎么能不心慌沈大小姐如今覺得老天爺在戲耍她,而榮棣在榮棠的對比下,就顯得那么的沒有骨氣,沒有本事的無用之人。
如果榮棠不死,榮棣還能成皇嗎
如果榮棣不能成皇,那這一世棄了榮棠,選了榮棣的自己,又成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