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私奔了嗎
皇朝的嫡出公主,跟一個暗衛出身的大內侍衛私奔了
榮棠呆愣當場,怎么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皇后娘娘命奴婢來告知殿下一聲,”嬤嬤又給榮棠行了一個半蹲禮,也不敢看榮棠這會兒是個什么臉色,這嬤嬤就告退了。
這事,知情都是一件要命的事,嬤嬤現在只恨自己為什么會是知情人,為奴為婢的人也是惜命的,這個嬤嬤現在就擔心自己的性命,她會不會被主子們滅口啊
看著自家母后身邊的嬤嬤快步走遠,榮棠上了馬,有心去找長孫皇后把姮娥公主的事情問明白的,馬頭都往后撥轉了,太子殿下呼地就覺一陣心煩,這都是什么事
姮娥一直跟在他們的母后身邊,從沒有離開過。
他的妹妹身邊有教養嬤嬤,有宮人,有太監,從來都是一大幫人跟著的。
有這么多的人伺候著,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姮娥是怎么跟阿闕認識的這二人又是怎么逃走的
榮棠想不明白,這會兒他也不想去想這個問題,于是榮棠將馬頭撥轉至面向城門,打馬往城中跑去。
“娘娘,”候在長孫皇后車駕旁的賴嬤嬤,踮著腳,看著榮棠騎馬往南都城里去了,才沖車里小聲道“太子殿下回城去了。”
長孫皇后在車中嗯了一聲,道“我們也進城吧。”
“是,”賴嬤嬤忙就應聲。
車的門窗都關著,車窗簾放著,將車外的陽光遮得死死的,長孫皇后轉著手里的珠串,搖頭輕笑了一聲,她本也就不指望榮棠會到她的車前來。聽聞了姮娥的事,她的這個兒子只會覺得麻煩罷了。
景明帝這時在聽車外的動靜,街上還是車水馬龍,撩起車窗簾往外看一眼,街兩旁也跪著不少百姓,只是人數遠遠少于,景明帝之前的預計。
“萬福,”景明帝在車中開口道。
“圣上,奴才在,”跟在車外走著的萬福,忙就應聲道。
“派人去看看長生宗,還有那個勞動宗,”景明帝道“給朕把事情打聽清楚了。”
“奴才遵旨,”萬福忙就領旨,并很快就派了一個太監,去打探長生宗和勞動宗的消息。
將人派出去了,萬福回頭望一眼,就見瑞王府的總管太監周應,站在后面的隊伍著,沖自己擠眉弄眼。
“咳,”萬福咳了一聲,轉過身假裝自己沒有看見周應。
之前榮棣也好,榮楚也好,那都是派人來找他的,讓他別忘了提皇帝陛下一句,他們的母妃張妃娘娘還在華昭寺養傷呢,他們既然都回來了,那皇帝陛下是不是應該接張妃娘娘回宮
這次二位王爺給的好處都不少,可萬福沒敢要,如今圣上的心思他猜不著,錯拿了二位王爺的錢沒事,可他要在自家圣上面前說錯了話,那他可就沒命了。
周應見萬福不搭理他,心里罵了萬福一句小人,瘦總是嘆著氣轉身去找自家王爺去了。
入城的車隊排了很長,景明帝入了帝宮,跟榮棠在御書房里說上話了,城門這里還只有一小半的官員們得已入城,正三品的高官及其家眷尚且還在城外等著,官職小的,那更是還有幾里地外,南都城的城樓都沒能見著。
沈淺語坐在車中,聽見被她派去找榮棣的小廝在車外說話,沈大小姐忙就抬手撩了窗簾,沖車外問道“見到王爺了”
正跟大老爺沈英說話的小廝,聽見自家小姐的問,忙就轉過身,面向了車窗站著了,低頭回話道“回小姐的話,王爺沒見小的。”
沈淺語下意識地就咬嘴唇,將嘴唇咬得快要出血后,沈淺語才又開口道“你沒跟王爺那邊的人說,你是誰府上的下人”
小廝委屈道“小的說了,小的跟周總管說,小的是小姐派去的,大小姐,周總管是認得小的的。”
“周應是如何與你說的”沈淺語急聲問道。
小廝低著頭,吱嗚著不說話。
“說話啊,”沈淺語說話的聲音猛地一高。
“周總管說,王爺這會兒忙著呢,沒空管別人的事,”小廝小聲說道。
沈淺語直接被氣了一個倒仰,在周應那里,她成了別人了她是未來的瑞王妃啊
小廝說了實話,知道自家小姐不會喜歡聽自己的句實話,便只能求救似的扭頭看自家老爺。
沈英背書站在一個土疙瘩上,這會兒他們一家等在官道旁的野地里,已是春季了,荒郊野外今年的新草生長得鋪天蓋地,放眼之地皆是一片綠意。沈大老爺神情復雜地,隔著車窗看一眼自己的女兒。
被分家之后,他在朝中的境遇其實還好,到底他女兒是未來的瑞王爺,所以憑著瑞王在朝中的地位,沒人敢小瞧了他。可隨著風傳瑞王的斷腿無法痊愈之后,他在朝中的處境就急轉直下,幾乎到了被人避之不及的地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