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養廉的府邸位于都城的東部,占了小半條街的街面,莫小豆跟著紀養廉一路回府,以為白天不好混進府去的,卻發現占了小半條街的大將軍府,府里的人卻少得可憐,她甚至都沒在府里看見一個女人和小孩。
府里倒是有一隊親兵,但全都待在將軍府的前院里,將軍府的后宅里,除了幾個負責打掃的老仆人,再看不見一個人。
“這搞什么鬼”站在大將軍府看著已經許久無人打掃的花園里,莫小豆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紀養廉獨居在一個院子里,這院子在莫小豆看來也不像是主院,位置和大小都不對。院子沒花園,就一字排開的三間房,緊挨著將軍府西邊的一扇小門,這院子哪怕是最修大那么一點點,這院子就得出府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莫小豆摸到三間屋子中間的一間屋前,她也不上屋頂扒瓦片看情況了,莫小豆從空間摸了個監控器出來,把探頭從門逢里塞了進去。
屋子門窗緊閉,窗戶還掛了足足三層的厚布窗簾,不透光的屋里只點了一盞蠟燭,紀養廉這會兒就坐在燈下。
大白天的,待在不見天光的屋子里,點一盞小油燈,莫小豆搖一下頭,她才不信紀大將軍這是在思考人生,深沉不是這樣玩的。
紀養廉坐在燈下,喝了一杯水,嘆一口氣,便又是半天坐著不動。
莫小豆調節著探頭的角度,正想看看紀養廉靠著坐著的,桌上的東西,就聽見有腳步聲往小院這頭來了,這讓莫小豆只得先躍上走廊的木梁上躲著。
親兵小頭目沒進院,只停在院門口,扯著喉嚨從院里叫“將爺”
過了許久,紀養廉才拉開房門走了出來,這位也不說話,只等在房門口。
親兵小頭目沖院里稟道“將軍,圣上派了人過來,讓您今日午時去莊子上見他。”
“知道了,”紀養廉冷道。
親兵小頭目沖院里行上一禮,轉身就快步跑走了,一句多話沒敢說。
紀養廉回屋,將屋門又緊緊地關上了。
莫小豆從木梁上躍下,親兵說的那個莊子,一定就是她哥說的那個在山里的莊子了,這個紀養廉是正慶帝的死忠啊,這么被信任
屋里,一張椅子倒地,發出“砰”的一聲響。
莫小豆又坐門口了,看著紀養廉一腳踹翻坐椅,莫小豆就愣了一下,皇帝召見,這讓這位大將軍這么生氣嗎所以說,莫小豆兩眼放光了,她的運氣這么好,跟過來一趟,又拉到了一個盟友
紀養廉這時坐在了另一張坐椅上,從懷里拿了一個白色的瓷瓶出來,從瓶里倒了一粒丸藥,紀大將軍是也沒看上這丸藥一眼,直接張嘴就將這丸藥吞下了。
看著白瓷瓶上長生宗三個字的莫小豆
完犢子了,這還拉什么戰隊啊,這位是喪尸
吞下藥丸的紀養廉將腰間的佩劍解下,隨便的往地上一扔,寶劍落地,發出一聲脆響,紀大將軍隨即就將屋中的跋步床上一倒。很顯然,這位之前的情緒是焦慮不安,服下長生宗的藥后,這位大將軍的精神放松下來,整個人處于一種松懈的狀態,并且很快就睡著了。
莫小豆手托著腮幫子坐門外走廊的地上,一直等了半個小時,莫小豆才推門進了屋,徑直就走到了床前。
紀養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莫小豆站他跟前了,這位大將軍也毫無反應。莫小豆瞇著眼,紀養廉的皮膚下有蟲在蠕動,雖然蠕動的幅度不大,蟲子看起來也很細小,可紀養廉體內的蟲卵已經控制不住了,這是個事實。這場面,密集恐懼癥看了指定犯病。
約摸兩三分鐘左右,紀養廉的面部皮膚恢復平靜,依莫小豆的判斷,這就是藥丸的藥效發揮作用了。莫姑娘站在紀大將軍的床前想了想,她是現在就放火把這大將軍燒成灰呢,還是,這個第二個選擇,讓莫小豆花了一段時候思考。
紀養廉在床上翻了個身,將后背對著莫小豆。
莫小豆給紀養廉用了麻醉劑,從紀養廉的衣兜里把白瓷瓶摸了出來,打開瓶蓋一看,瓶里只有一顆藥丸了。莫小豆撇一下嘴,將藥丸用密封罐裝了收進空間,又在空間翻了顆跟藥丸看著差不多的消炎藥裝瓷瓶里,塞好瓶蓋,重又塞回紀養廉的衣兜里。
“舞到你家皇帝的跟前去吧,”莫小豆小聲跟紀養廉說“讓他看看吃鹿鳴藥的后果,做了鬼后,記得去找你家皇帝和鹿鳴報仇。”
昏迷中的紀養廉面色泛苦,似乎是在做著噩夢。
莫小豆又拿了刀,在紀養廉后腦的頭發間劃了個小口子,一個微型炸彈被莫小豆三下五除二的,埋進了紀養廉的身體里。這炸彈微型,但當量絕對不低,絕對可以將紀養廉連同他身體里的蟲子們一起炸成灰。
“別怪我啊,”替紀養廉處理好傷口后,莫小豆又小聲跟紀養廉說了句“我沒辦法救你,誰也沒辦法救你了。”
紀養廉手腳抽搐了一下,人顯得比方才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