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似乎總是暖和的。
除了冬日有寒風與雪暫時居住之外,這個名為并盛的小鎮整年整年地沐浴在陽關之下,連冷風都在這溫暖的氛圍中退卻。
并盛的人也是暖和的。
山本武早晨起來的時候他老爹已經去店里了。他洗漱之后歪歪曲曲地下樓,迎面接住老爹扔過來的工作服。
新的一天開始于陽光、早餐與老爹的嘮叨。
作為一家壽司店老板的兒子,山本武閑時總是逃不過在家里幫忙做些事的。有時是幫著做些簡單的壽司,更多時候卻是去送送外賣。
以前竹壽司是不配送外賣的。一方面是店里的生意總是忙到無暇顧及外送,另一方面則是作為老板的山本剛認為只有經過跋涉之后吃到嘴中的壽司才是最美味的。
不過那是以前,現在為了跟上時代的發展,竹壽司也開始送起外賣來——當然,前提是老板的兒子,山本武同學有空閑的時候。
他穿過熟悉到閉著眼都記得路的大街小巷,將外送盒遞給住在并盛邊緣的花子婆婆,在回家的某個岔路口猶豫半晌,手中小小地轉了個彎進入另外一條路。
這條道路上與并盛其他道路沒有什么區別,普普通通的復式公寓和綠色的樹夾雜在道路兩側,在溫柔的陽光下在地面照射出影子。
山本武似乎并沒有什么一定要走這條路的理由,也許只是看慣了往常那條路的風景,所以想換條路看看。
他拱起身子奮力蹬起腳下的輪子來,白色的襯衫外套在風中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而他身后,門口掛著"沢田"的宅子掩著門,安靜地被遺棄在道路之中。
——
宇智波斑現在很冷靜。
他面色如常地將方才自己不小心捏碎的盤子清理入垃圾桶,轉身便換上了戰斗服。
雖說現在各大忍族正在蜜月期,來往的戰爭少了很多,但在宇智波族地中依舊穿著戰斗服的人也不少,因而他這樣也不算打眼。
不打眼的族長大人穿過了族地,順著泉奈的查克拉往那個方向找去。
令他稍微感到安心的是泉奈的查克拉并不在十分遠的地方,走過一段路之后便能發現他的查克拉就在面前曾經在任務完成后穿過的森林之中。
這讓宇智波斑行走的速度降了下來。
穿越大半片森林只花費了他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面前便豁然開朗地出現了一大片空地。
這片空地出現在這里是有些突兀的,它與其說是自然形成,更像是被人為用忍術制造。
宇智波斑在走入之前下意識看了看,幾乎能夠確定這片地就是出于泉奈之手。這讓他不由得洋洋得意起來,連感應到此間不止弟弟一人的不快也因此消散了些。
他就近找了顆樹將自己隱藏起來,而后小心翼翼地撥開糊在眼前的細嫩樹枝為自己空出一片能夠觀看到自家歐豆豆的好位置。
空白的一片區域中有兩人正在打斗。
黑衣黑發的青年順著對面的力量在半空向后翻去,長長的辮子在空中劃出一個圓滑的曲線。而對面也非毫無建樹,藍發的付喪神在青年動作之前便像是已經預料到他接下來的動作一般靈動地向前跳躍著刺去。懸在半空中的青年將手中的刀抵住平穩刺來的刀劍,穩穩地借力向后一躍。
抵在刀下的刀順勢上抬,一絲黑發被鋒利的刀刃所斷。
"三日月君很過分啊,"安全落地的青年——宇智波泉奈嘟囔著,將自己在與三日月的對戰中被削掉一小截的長發撈到身前來,看起來頗為傷心地撫摸著。
見他收手,三日月宗近也不再追擊,哈哈哈地圍到泉奈身邊去。
"這是很嚴重的傷勢呢,"他假意哀嘆著,以袖掩口看著泉奈,"即使刀劍無眼,讓泉奈君遭到這樣的傷害我也是十分過意不去呢。"
宇智波泉奈不用想都知道這個切開看黑到連自己都害怕的友人此時定然是在幸災樂禍,他忍住讓自己不要翻一個白眼破壞形象,轉眼便看到一旁圍觀的綱吉頗為緊張地啪嗒啪嗒跑了過來。
他眼珠子一轉,便順勢倒在一旁假意哀嘆的三日月身上——順利地演變成從綱吉匆匆趕來的角度看正好是泉奈先生在與三日月對戰之后受了傷倒在付喪神懷中的場面。
一側的綱吉果然不負他的演藝,不由得加快腳步,面容上也渲染出了幾分焦急。
三日月宗近原本還在一個勁真情實意地為泉奈被他無意(重音)削掉的頭發哀嘆,卻被身邊的人砸入了懷中。他茫然地眨眨眼,順著泉奈的目光看去,一臉焦急的少年主君便直直地進入眼簾中來。
"……"
向來從容的、巧舌如簧的付喪神此時已也找不到什么話可說了。他捂住臉,深深地開始反思自己的教育哪里出了問題,將主君教成了這樣一個單純的性子。
向來是在言笑晏晏間坑人于無形的付喪神面上還是一副溫柔的笑,心中已經羅列了如何正確將兔子養黑的一二三計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