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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沢田綱吉也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人。雖然還是一副十三四歲少年的模樣,事實上這個人已經經歷過許許多多的事,也擁有了遠超其表面的認識能力。
因此此時他站在宇智波斑的面前,雖還不曾聽聞眼前這人的盛名,卻也比其他人更能感到男人的強大。
這樣強烈的壓迫感他曾在周防尊身上見識過,卻也僅僅是在初見的那一時。但如果說周防是懶散而饜足的收斂著自己的話,面前這個人便正好是張揚而不知收斂的釋放著自己的能量。
在這個人懶散而無趣地看過來的時候,綱吉感覺到什么東西在體內燃燒起來。
[現在還不行。]少年對自己這樣說著,即使胸腔中戰意澎湃,但他尚存的理性仍在叫囂著兩人實力上的巨大差距。
他強迫自己轉開眼,目光落到手中的刀劍上去。
先時沒有時間仔細觀察,此時綱吉正好強迫著自己靜下心來好好看看這振刀劍。
這是振打刀。刀鞘周身為紅色,上方用黑色的帶子綁住。刀看起來只是常規的打刀,周身甚至有些陳舊。綱吉嘗試著拔出他,卻有一種頗為合手的感覺。
婉拒了紆尊降貴提出試刀的斑,綱吉嘗試著揮動兩下,便將視線投向了泉奈。
"泉奈先生,"他呼喚道,"請問這振刀可有名諱?"
"這是加州清光。"
出人意料,回答他的是站在身旁的三日月宗近。付喪神微微低著頭,由淺入深的瞳中倒映著紅色打刀的刀影。
綱吉莫名感到一陣不安,這短短的情緒來的快消散得更快。在他將目光再度轉移至宇智波泉奈身上的時候,這不安便已經如幻影般消散了。
泉奈并不疑惑三日月為何知道自己為綱吉準備的刀的名字,只是頷首附和。綱吉以手撫拭著手中的刀劍,想起記憶中某個人揮舞的刀似乎與這振刀有著相似的長相。
那振刀叫什么來著呢?他想起那個笑瞇瞇在自己面前揮刀的櫻發男子,不由得輕輕的、像是害怕打擾到什么的一般呼喚出那個名字。
"加州清光。"
一種純然的喜悅自手間傳來了。
仿佛受到感應一般,綱吉自身的火炎迅速地自手中竄出,包裹在打刀身上。
一旁的泉奈眼前一亮,對綱吉這手提起了興趣。
被研究達人注視著的綱吉卻是下意識去看站立于一旁的三日月,付喪神依舊那副笑呵呵的模樣看著……他手中的加州清光。
綱吉還未曾見過三日月這樣的目光。那透徹的瞳中倒映著刀劍的樣子,說不出是什么情緒,但綱吉卻敏銳地察覺到一閃而過的無奈與憐憫。
這一閃即逝的情緒消散得太快,饒是綱吉也沒有抓住。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面對的便是付喪神勸導他留下這振加州清光的語句了。
只是那模樣怎么看都不情愿。
以至于到后來的時候,三日月宗近還在自我懺悔著自己作為他刀劍的不稱職,讓身為主君的綱吉還要自行揮動刀劍御敵。
說這話的時候付喪神正坐在綱吉身側。他們位于主位右側,三日月依舊著他那套華麗到連真正的貴族都贊嘆的狩衣。而綱吉則被換上一身水干,內襯是鮮亮的橙色,外以顏色稍淡暖黃布料做水干,因為綱吉在此世沒有家族的原因只是純色。下身是同樣鮮亮的紅色做袴,上染綱吉不知意義的紋樣。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個鮮麗的人偶娃娃一般擺放在宴會之中。
加州清光便被他置于手側,在三日月低頭吹茶的時候被隱隱凝視。
位于他們上方的是綱吉的老熟人,葉之城的老城主。
當然,熟人是對于綱吉而言的。這位年事雖高卻眼神卻依舊清明的老者以最高待遇款待著綱吉一行人,似乎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座上賓是當年躲在請來的藝人屏風后的小鬼。
不過,正常人怎么又會將手藝人的學徒同與自己合作的忍者派來交接的人聯系到一起呢?
綱吉低眉斂目地想著,打起精神聽三日月同老城主言語間的機鋒以求能夠應對下來之后三日月的作業。
沒錯,作業。
自從綱吉在三日月的默許下將加州清光作為自己的佩刀之后不久,在付喪神的提議下經三日月和泉奈二人商議之后決定為綱吉開通關于政治上的某些課程。
在這個決議定下之前,付喪神先帶著綱吉在這個世界闖蕩了一番。托付喪神的福,綱吉對讓泉奈再度忙碌起來的"戰爭"并無太多的認識,倒是對這個世界分布在各個國家的美景了如指掌。
原本故事是應該這樣持續下去到綱吉回家的那一天的。
只是某日少年在游玩途中遇到了某些事情,才改變了他的想法。
"吶,三日月。"某日出門打了趟醬油回來的少年站在付喪神面前,神色頗為不安,"我能跟你說些事嗎?"
正在擦拭自己本體的付喪神看過來,端的是一番耐心溫柔。被這樣的目光安撫下來的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