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自房屋正中的爐中升起。
青年站在能夠看到冉冉而起的煙霧的屏風之外。
他站得很直很直,像是有著一塊量尺在他身后精準地度量著尺度,讓這個人時刻保持著挺拔的身姿。可即使如此,這個人站立的時候除了挺拔,還給人一種[本該就是這樣]的感覺。
他抬起手,敲了敲一旁的門框。
"請進。"
老者的聲音自里間傳來。青年——宗像禮司踏著某種節奏繞過古風的雕花大屏風,站在老者的面前。
"久疏問候,御前閣下。"
御前——黃金之王跪坐在他的前方,正一個人擺著一盤無名的棋譜。見宗像來到了自己的面前,這個與自己對弈了好幾局的老人將棋面撤下,邀請年輕的王與自己一同手談一句。
宗像禮司欣然頷首,捏著棋子開始思考黃金之王將自己召喚來此的原因。
一般而言,聰明人之間總是不需要做太多的交流。黃金之王與白銀兩位王者所籌謀之事宗像雖并不知情,但也被透過些許口風,并在之后表示會在某些時候行個方便。
但他在這件事上的涉及范圍應當就止于此了,雖說宗像禮司偶爾也會感嘆兩位老人家當真是寶刀未老,但若真的被邀請加入不知緣由便捕殺王權者的計劃的話當真也會推辭再三。
兩位老人家也便罷了,他再加入的話,未免有失風度。實際上比誰都在意這種東西的青王大人心想。
說實話除去屬性相對立的之間各個王權者及其氏族的關系都只能算得上是平淡。
尤其是黃金之王還曾經收留過失去王的青之氏族成員的情況下,黃金氏族與青之氏族之間的關系說的上是尷尬。
宗像禮司一面陪黃金之王將棋盤進行下去,一面繼續進行著思考。
在腦中細細盤算一番之后,他將手中的黑子放下。
[果然是為了那個吧。]
宗像禮司習慣性地將鼻梁上的眼鏡架向上提了提,回想起曾經堆在自己辦公桌上的情報。
[黃金之王在三年前曾經選定了自己的繼承人]
[據說同意大利那邊老牌黑手黨彭格列淵源頗深,直到現在才完全將那邊是事情處理完畢回到日本。]
今天叫他過來的意思大概也正在此。
宗像想著,便聽見門口傳來微弱而小心的敲擊聲。
[哦呀哦呀,]他巋自不動,將腦中構思的下一手擺上棋盤。
[這就是所說的‘說曹操曹操到’吧。]
身后衣物淅索和人腳步臨近的聲音傳來。憑借自己的能力宗像輕而易舉地辨認出來者不止一人。
[自己帶了手下嗎?]宗像想,他在某些時候相當注意這種東西,并以此為來人下了結論。
[這可真是傲慢啊。]
而后被他這樣的評價的人在棋盤邊上跪坐下來。
宗像依舊全副注意力都在棋盤之上,只在抬眼的時候偶然瞥到身邊的少年一眼。
出乎意料的年輕。
他漫不經心的想著,不愧是黃金閣下,看來是要一手打造自己的繼承人了。
他沒有去思考在由石盤選定王權者的情況之下,黃金之王怎么能夠確定這個看著羸弱的少年將會成為下一個黃金之王。
老年人總有些特殊的權利,見識過老年人黃金之王手段的宗像禮司理智地繞開這個問題,似乎僅僅作為未來的可能合作者審視性地瞥了坐在一旁的綱吉一眼。
"你輸了,宗像君。"這個時候對面有聲音傳來了,宗像低下頭,發覺自己已被白棋圍住。
"不愧是御前閣下,"他看起來很是奉承、實際上十分真誠也確實在奉承,"我輸得一派涂地了。"
聽聞此言的黃金之王笑起來,莫名有種街頭大爺下棋下贏的豪爽與開懷。
"想必宗像君已經知曉了,"他笑著將目光投向像個吉祥物一般乖乖坐著的綱吉,"今天請您來此一敘的目的便是為了將綱吉君介紹給你。"
"作為以后可能會經常來往的人物,希望二位彼此能夠和睦相處。"
在黃金之王看向自己的一瞬間就挺直了背的綱吉:"是、是!我是沢田綱吉,請多指教!"
宗像禮司溫和地朝著他笑了笑,"請多指教,沢田桑。"
幾乎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沢田綱吉便渾身一個抖靈,活像一只被扒拉住的貓抓板。
他將頭低下去,不做再多的言語。
場面似乎一時陷入了沉浸之中,直到某個人通訊器的聲音響起,才稍微打破沉默的氣氛。
"失禮了。"
端坐的男人面色如常地摁掉自己的終端,微微頷首向面前的二人表示歉意,"看來不省心的屬下需要我出面處理些事情。"
聞言黃金之王大笑起來:"宗像君真是辛苦了啊。"
"分內之事。"
名為宗像禮司的男人看起來還是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