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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有點懵。
他仰著臉看來到面前的新同學,卻怎么也沒能看出對方的意圖。
"啊諾,抱歉?這位同學?"
幾乎一整個教室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們二人身上,綱吉等了半晌對方都沒有任何反應,于是只能尷尬地尋找話題。
"啊,對了。"
他看了眼黑板上寫好的名字,盡力朝新同學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你就是意大利來的獄寺隼人同學吧?"
"初次見面,我是沢田綱吉。"
對方似乎終于緩過了神來,面上閃過一瞬間的茫然之后抬起頭來,莫名乖巧地撓撓頭,"啊,是,我是獄寺隼人。"
"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喂!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
"難道不是嗎?"綱吉小聲嘟囔著。
"當然不是了!"對方聲音大起來,見到綱吉皺了皺眉之后僵硬地將視線投向另一個方向。
"切。"
他小小地哼了一聲,"總之,我是不會承認你這種人當下一任的黃金之王的。"
從"總之"之后,這個人的聲音就漸漸低了下去,到最后幾乎已經是幾不可聞的程度。
沢田綱吉只得尷尬地笑笑,目送對方撓著頭發一臉不耐地重新往講臺走去。
他側過臉,正好對上山本武頗為擔憂的眼神。深知這位友人的憂慮,綱吉會以一個慣來的微笑,試圖讓對方安下心來。
[不過,]思及被自己故意忽略過去的自對方口中說出的"黃金之王"的詞匯,綱吉將目光重新聚焦在一臉不高興地站在講臺之上的少年。眸光隨著對先前對話的思索而逐漸深沉。
而后,那個滿是秘密的少年逐步走近并越過了他。他聽到手指敲擊課桌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原本坐在綱吉身后的同學甲立即站起身來,極快地將屬于自己的東西收拾干凈并搬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座位上去。
而后獄寺隼人坐了下來,越過綱吉看向已經開始揮灑粉筆灰的老師。
綱吉:果、果然是不良嗎?
總之,那便是沢田綱吉最初正式認識獄寺隼人的情景了。到很久很久以后,兩個人都足夠成熟也足夠親近的時候,依然能夠被沢田綱吉拿出來回(取)憶(笑)一番,那個時候已經遠離中二期的男人便會別扭地扭過頭去,而后有緋紅漸漸染上耳尖。
但現在兩人的關系明顯沒有未來那樣親近,于是綱吉只能在再一次發現身后的電線桿后藏著一個銀發章魚頭的時候嘆一口氣。
他看向身邊的三日月,對方也是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于是少年只能嘆一口氣,趁著對方不注意之時繞到他身后去。
"獄寺同學?"
[居、居然被發現了!]帶著墨鏡穿著黑色外套的獄寺在心底露出驚恐的表情,面上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
"怎么了嗎?"
站在電線桿跟著沢田綱吉走了一路的少年無比、無比自然地說。
[我都偽裝得如此完美了居然還能認出我!不愧是這個人!]
"不,也不是有什么事情,"理直氣壯的人反而撓著臉頰,"我只是想問問獄寺君你有什么事情嗎?"
畢竟跟了我和三日月一路。少年暗自吐槽道。
"居然被你發現了!"對方做出驚訝的表情,讓綱吉居然不知道是吐槽少年連跟蹤別人都不知道掩飾好自己好,還是吐槽他居然真的一本正經認為自己的"偽裝"完美無缺。
然后,綱吉便看著顏藝的少年一瞬間安定下來,露出一張燃燒著戰意的臉。
"既然被你發現了!"他咬牙切齒地說著,目光透過墨鏡直射到綱吉的面上來,"那么,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向你提出挑戰了!"
"哈?"
"來吧,沢田綱吉!"獄寺隼人說,"賭上黃金之王繼承者的名號,我們進行一場決斗吧!"
"嘎?"
雖然對方一臉熱血的樣子,綱吉心中也還存有許多疑惑,但在再一次聽到[黃金之王]的字眼之后也不由得重新審視起面前的少年來。
獄寺隼人。
他在心中重復著這個名字,思索著從椎斗手上拿到的屬于對方的情報。
意大利黑手黨新秀,人稱□□okingbomb,按提供情報的椎斗的話來說就是尚未脫離中二期的小鬼。
最近的喜好是……
"吶,獄寺君為什么想要和我決斗呢?"
綱吉認真而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因為——"
"黃金之王閣下的繼承人怎么能是你這種看起來就弱唧唧的小鬼啊!"
最近的喜好——或者說最近迷戀上的人是掌控著日本的黃金之王,目前正有向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閣下的腦殘粉前進的趨勢。
[果然是這樣啊。]
綱吉毫不意外地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