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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醒來的時候并不是很清楚當下的情況。
屬于來者的手掌拍上課桌的時候他還在被夢中抱著一沓不知是什么總之直覺就不太好的東西追著拼命往前跑,幾乎就在他距離椎斗不到半米即將被抓住的時候,夢醒了。
他幾乎是立即就被嚇得坐了起來,并在感應到有人靠近之后順手將身邊的人摔了下去。而后,呆滯半秒后終于清晰的雙眼低下對上面前少年瞪大的眼與幾乎要猙獰的表情。
"對、對、對不起這位同學!"
他慌慌張張地說道,手忙腳亂地想將地上這個貌似是因為自己而躺倒的人撿,不是,扶起來。
"切!"躺在地上的少年憤怒地揮開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憤怒之間又露出一個忌憚的表情。
而在再度看到綱吉那張帶著驚慌與不安的表情之后,那忌憚理所當然地消失不見,化為復雜外化于表情。
"啊諾,抱歉,這位同學,"綱吉再度伸出小手,"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你這家伙!"
不提還好,一提及此少年的表情便變得憤怒而扭曲起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的綱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對不起!"
"……"
少年就這樣面目復雜地看著先前無意識將自己掀翻的"廢材綱",陰晴不定的表情最終定格于嘲諷與不屑。
"你這家伙,廢材綱,"
他叫出幼年時[大家]給面前這家伙取的名字,先前一瞬間閃過的恐慌也好不安也好,都仿佛隨著這個名字的叫出而消失殆盡。連帶著面前的少年都還是以前那個只會跟在所有人身后被[大家]欺負的人。
這仿佛給了他勇氣,讓剩余的話都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在一旁圍觀到現在的山本聽到那個名字也皺了皺眉,向前走了幾步。
"喂,持田前輩,"這個僅僅在開學這短短數日內便已經和校內相當一部分人混熟的少年皺著眉搭上站在綱吉面前的少年——持田的肩,在對方轉過來的時候瞬間變成往日的笑嘻嘻臉。
持田"哈"了一聲,便被這個不是很熟但是也已經聽聞過大名的學弟半駕著半往教室外拉去。
"喂喂你這家伙,"他不滿極了地叫囂著,在對方"嘛我稍微有些事要向尊敬的前輩請教啊"的吹捧中安靜下來。
等到下午上課的預備鈴響起的時候來勢不善的持田已經變作一臉小花地離開低年級的領域了,撓著頭的山本回到教室,四處張望下才在自己的座位不遠的地方看到綱吉。
"呀,阿綱,"他笑意滿滿地朝友人打著招呼,恍然沒有講先前解圍的事情放在心上。
但這并不代表另一個人也沒有在意這件事。
"沒關系嗎,山本?"
見山本過來的綱吉迎上去,毫無疑問地得到對方爽朗的笑一份。
"沒事沒事,倒是阿綱你,最近是得罪前輩了嗎?"
思及這一點,燦爛的笑也暗淡幾分的山本皺著眉詢問。
"誒?"綱吉仔細回想了剛才那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一些的前輩,確信自己并不認識他。
"沒有……吧?"
他不甚確定地撓了撓頭,"我似乎都沒有見過那位前輩呢。"
"阿綱你真是……"見對方自己都不確信的模樣山本也撓了撓頭,而后一臉爽朗地笑起來,"嘛,算了。"
近來日益讓人安心的少年頗為認真地說道,"總之,前輩大概是不會來找你的麻煩了……不過阿綱你平時要小心一點啊,如果下一次再遇上類似的情況我不在你身邊怎么辦"
"呀,抱歉。"
"嘛,我倒是沒事。"山本一只手摸上低頭道歉的友人的頭發,下意識就揉了起來。
深覺小伙伴的一頭看起來扎手的炸毛還是同以前一樣柔軟的山本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開口:"話說阿綱,今晚要一起回去嗎?我家老爹昨天還問起你來著。"
"誒?"倒是沒想到對方會提起這個話題,綱吉愣了愣。下意識答應之前斜眼瞥見了自己后方空無一人的座位,想起獄寺同他單方面的約定來。于是他搖搖頭,只得婉拒山本。
"抱歉山本。"他說道,"今天放學后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明天再一起回家吧。"
"這樣啊,"對面的山本看起來是有些失落的樣子,想到友人下半句的承諾,眨眼又恢復了以往元氣滿滿的狀態,"那就這樣說定了哦?"
"嗯!"
沒有準備午餐而只得在學校小賣部購買面包充饑的獄寺回到教室時看到的就是這兩人相視而笑的狀況。他思及自己不得不離開綱吉的這段時間少年身邊居然(似乎)發生了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便又一種不滿升上心頭。
他將手插進褲兜,冷哼一聲從站在他座位斜前方的二人中間走過。
摸不著頭腦的綱吉&山本: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