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家光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
沢田綱吉焦躁著。
他用回避的姿態將三日月的話題結束之后就開始陪這位據說常年公務纏身很難出來逛逛——尤其是夜市這種在晚上的東西——的老人。
雖然身邊沒有傳說中無比熱愛逛街并且喜歡拎著他的女性長輩存在,但綱吉意外地對這種陪某人胡亂逛逛的事情毫無抵抗。
也許是自己一個人很少出門逛街吧。
他這樣想著,偷偷吐槽這個兩句話不離自家兒子的老爺爺簡直就像上門促銷一般的隔幾句話都會提家光一句。
沢田綱吉偷偷往后覷一眼,他的父親正直而嚴肅的跟在后面,抱著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諸如印第安的巫蠱娃娃之類都改變不了這個男人身上的某種特質。
往往他偷偷瞧家光的時候這個男人都會發現,然后那雙疲憊而深沉的眼就會變得亮晶晶的,像是某種大型犬科動物。
而身邊的老頭還在列舉著家光某次偷偷翹班去日本看他的事。
事實上沢田綱吉是真的想勸這位很大可能是沢田家光從哪個地方找到的托閉嘴的。
但當這位老人提起“我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樣才附帶一句家光的時候,那種溫和得就像秋日溫溫騰騰的海水一般的感覺讓綱吉無法說出哪怕一個字來打斷這位父親。
但綱吉是真的不想知道沢田家光為他付出了多少,也不想知道他到底在在外有多努力。
努力有用的話,還要天才干什么呢?他給自己說一個冷笑話,冷到真的讓自己有些瑟縮。
他小口啜著家光遞過來的奶茶,看著男人挺立得如同軍人一般的姿態,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煩躁。
好了好了他知道沢田家光很愛沢田綱吉很關心他錢包里帶著他照片腦袋里裝著他從小到大每一件事不論班級學號甚至他坐幾桌幾排都清清楚楚。
但那又怎么樣呢?
就算沢田家光把他的資料倒背如流,可家長會的時候沢田綱吉依然是班上唯一一個自己給自己開家長會的人。
想到這沢田綱吉更加煩躁了,就像有人在他心頭添了一把火,不知如何開始又不知如何結束的穿越、三日月宗近至今的消失、timoteo令人不悅的說教、沢田家光慈父的姿態都是這把火的助燃物,讓那無名之火燒得愈加旺盛。
“有背下我的班級學號的時間還不如來開一次家長會。”
終于,他低著頭開口了。
“既然這么久都沒跟我說過話了就不能一直閉嘴嗎?”
“別可笑地宣揚著你寬大的父愛的好嗎?”
“既然關于我的一切你都知道的話,那還來我身邊干什么?”
“一直停留在記憶里的亡魂就不要再跳出來,”
“不要來對我指東指西,”
“不要一副好爸爸的姿態,”
“不要來打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