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津元今日早起的原因在于一個電話。
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這個通訊比他的鬧鈴更早響起。
掛掉這個通訊后他同往常一樣一絲不茍地起床。
真是麻煩,他扣扣子的時候想,但他是一個有職業道德的人,拿一分錢做一分事。既然大老板每個月給他開了工資,那他偶爾起一個大早為老板辦一點事也在分內。
于是沒有王暫時依附在黃金之王麾下的青之氏族早早起來,敲響了某個狹小房宅的門戶。
開門的是一個普通的少年。從里到外都只能說是普通的一個少年。他面目迷茫的詢問
就在鹽津以為自己會被當做不明人士而被拒之門外的時候。這個普普通通甚至看來有些怯懦的少年淡定地握著門柄,用一種同黃金之王相當嫻熟的語氣詢問。
“他為什么不自己來見我呢?”
為什么呢?
那可是黃金之王哦(一聲),好歹是石盤選中的七王之一哦,動動手指就能讓全日本的經濟720度大翻滾哦(一聲)。被一個少年用淡定而不滿的語氣問為什么不親自來見他。
鹽津元仔細思忖,而后謹慎地問道,“您知道那位大人的真實身份嗎?”
綱吉:有戲!
他說:“當然,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比我們更加了解彼此呢?”
屁咧,他連他老爹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哦豁,鹽津元不動聲色地想,這不會是黃金之王的私生子之類的人物吧?
他忍不住又看了少年一眼。
少年頂著一頭軟趴趴的棕發站在門前,是一副剛醒的足以激起大多數女性母愛的模樣,和那位威嚴的黃金之王完全沒有相似之處。
也許這孩子更像母親?鹽津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暗自提醒自己不要想太多。
一般人在揣測到自己上司不可說的秘密的時候大概會惶然無措或是欣喜若狂,前者會懼怕上司給自己穿小鞋,而后者則欣喜于自己能夠給上司穿小鞋。
但鹽津元只是一個暫時在黃金之王手下打工的青族族人啊,所以他也只是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大人最近有一點忙,”他盡力委婉地說,“所以委托我們將您帶過去。”
“他總是很忙嗎?”
“是的。您知道,大人畢竟……”鹽津話鋒一轉,“但是他確實是十分關心您的,這一點請務必相信。”
畢竟天還沒亮地就急吼吼的叫他起來接人。
“哦,”沢田綱吉冷漠地回答。
看來就是他那個混賬老爹沒錯了。
沢田綱吉還記得在意大利的時候,沢田家光每日的任務似乎只剩了陪他玩耍,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悠閑的樣子。
但當夜晚來臨,叫嚷著小孩子要早點睡覺不然長不高把他塞進被窩的男人每每在半夜的時候偷偷溜進他的房間。而后男人輕輕俯下身,在他額前印上一個溫潤的痕跡。
已經不會在有人靠近的時候熟睡的綱吉在男人走后坐起身來,鼻尖還殘留著男人離去前疲憊的味道。第一個夜晚綱吉捂著額頭發了很久的呆,而后再也沒在夜晚家光離去后起來。
鹽津元看少年冷漠的臉色就知道自己對少年與黃金之王關系匪淺的這點猜測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