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未說破,可屋子里的人都已達成了共識,這宋家小姐必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隱秘,而這個隱秘即便和案情無關,也是十分重要的,對于安陽侯府來說,若宋國公府將一個有問題的女兒嫁了過來,那便是藏著巨大的禍心了。
“侯爺要查什么?我倒是可以幫忙。”
冷不防的,燕遲忽然開了口,岳瓊看過去,“你的人是用來——”
“無礙,侯爺只管把想知道的告訴我便可。”
岳瓊看了一眼太長公主,太長公主面色微沉道,“也好,便讓小七幫了這個忙,我倒是要看看,這宋國公府到底有多大的膽子敢對我們如此無禮!”
燕遲神色一凝,“姑奶奶等著便是,多則七日,少則五日。”
太長公主點點頭,“把這宋家小姐換了身邊人的前因后果都查清楚,我想知道的詳盡一些,也不用趕著五日七日的,你先緊著你自己的事。”
燕遲彎了彎唇,“姑奶奶放心,燕遲有分寸。”
說完這話,燕遲便兀自轉身出去了,想來是去做安排了。
太長公主的眉頭便皺著未松,本來只是查案,卻勾出了這些詭異的隱情,看來她最開始不想接下這門婚事是對的,“宋家的女兒在宮里只怕是風生水起吧……”
太長公主語氣仍然有些虛弱,可這話一出,秦莞卻莫名心頭一緊。
她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滿頭銀發的老人并不簡單,她是大周的皇家公主,是當今圣上的親姑姑,絕非尋常老人家。
說起宮里,屋子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雖然是在錦州,可便是霍懷信也不敢輕易議論皇室和后宮,而秦莞對那曾經近在咫尺的富貴之地如今想起只覺心中一陣陣的發寒,父親的案子,便是從那座奢靡的宮廷開始,那地方表面上是滔天的權勢榮華,可實際上卻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秦莞至今仍然想不明白,在那隱藏著魑魅魍魎的黃金囚籠之中,到底是哪一只手把她們一家推入了地獄?
默然片刻,岳瓊上前道,“母親先別想這件事了,等遲殿下有了消息再說,宋國公府是京城之中有名望的氏族,不會胡來的。”
岳瓊話這樣說,可太長公主和江氏最清楚內宅之事,幾乎已經確定了宋家有所隱瞞,現在要知道的,不過是這件被隱瞞的事是大是小了。
太長公主點了點頭,這才轉而和秦莞說話,如此一來,氣氛方才輕松了幾分,沒多時,霍懷信當先一步告辭出去,岳瓊跟著霍懷信一起,去看侯府下人被審問的情況,他二人剛走,岳凝卻一身勁裝出現了,她面上是一片大汗之后的緋紅,秦莞一看便知她定是練武去了。
太長公主憐惜的道,“怎么不多披一件外氅?眼下入了秋,涼意更甚,身上發了汗,便是極容易得風寒的。”
“祖母放心,凝兒知道。”
在太長公主面前,岳凝小女兒態更甚。
“剛才在演武場看到魏家公子在舞刀,一時沒有忍住便和他切磋了兩把,所以才發了些汗,沒事的,凝兒身體可好著呢。”
太長公主憐惜的摸摸她的臉,“傻孩子,你和魏家小子比什么,他可是京城巡防營的人,武藝自然不弱的,當心傷著自己。”
岳凝有些無奈,“祖母,凝兒武藝也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