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當真要跟圣上稟明?”岳瓊還有幾分猶疑,太長公主則是冷笑連連,“我要問問,這是他的意思還是誰的意思,安陽侯府世代忠良,他就是如此來打安陽侯府的臉?”
岳瓊聞言便知太長公主心意已決,隨即頷首,“兒子知道了。”
太長公主呼出一口氣,“若是圣上明理,這件事他自會為擺平……”
說著看向燕遲,“小七,此番還差點將你牽累進來,又用了你的人,這個人情,可是姑奶奶欠你的了……將來有用得著姑奶奶的地方,只管開口。”
燕遲揚了揚唇,鳳眸之中綻出幾絲狡黠的笑意,“姑奶奶的話,燕遲可記住了。”
太長公主笑開來,呼出了口氣去,“這話雖然不該這么說,可此番,這樁婚事終究沒有成,他們國公府自己的骯臟事兒,就由著霍知府去查吧,咱們只當是自己全個禮數,等這樁事了了,宋國公府便和咱們再無半點干系!”
岳瓊和江氏皆應是,太長公主便轉而說起了旁的,太長公主終究病體初愈,說了幾句便有些疲累,秦莞一行人當即退了出來,岳凝自然邀秦莞往自己院中去。
“你剛才進來的時候可遇到霍知府了?”
“自然遇見了。”秦莞點點頭,“知府大人成竹在胸。”
岳凝頷首,“是啊,遲殿下的消息來得十分及時,若是能找到魏公子,事情就清楚的多了。”
進了院門,岳凝身邊的綠棋去沏茶,岳凝請秦莞在窗邊長榻上落座,眼角一瞥,卻見秦莞眉頭輕蹙著,似乎有什么愁思似的,“在想什么?眼看著案子要結了,怎還不展顏?”
秦莞搖了搖頭,“前次驗尸時候,取了一物帶回了秦府之中,昨夜想了一夜都未弄清楚那東西是什么,有些煩惱罷了。”
綠棋端上茶來,岳凝給秦莞捧了一杯,“什么東西?”
秦莞一時沒答,只等綠棋退了出去才道,“從宋柔胃里取出來的東西。”
岳凝手一頓,正要喝茶的動作便停了住,又一瞬,她才低頭輕抿了一口茶湯,“你覺得那是什么?有什么疑點不成?眼下遲殿下的消息來了,案情便明了了,你無需想這些吧。”
秦莞笑了笑,也去喝茶,“案情自是案情,我只需把我負責的弄得明明白白便是,若是想不清楚這一點,只怕我心中總是有個結。”
岳凝眼神轉了轉,“這其中有什么道理,你說來與我聽聽?”
岳凝和秦莞這么多日相處下來,已是極喜歡她這性子,再加上她幼時長在京城,后來了錦州,又是不喜那些嬌柔貴女的人,說起來和秦莞一樣并無閨中好友,如今得了秦莞這個朋友,自然是赤城真心相待的,見她有疑思不解,自想幫忙分擔一二。
秦莞對上她的眸子心中一暖,便放下茶盞道,“期間倒也沒什么大道理,只是人吃下去的東西,多半很快就會被消化沒了,可宋柔死了九天,她的胃里還有些雜物殘渣,我猜想,那些東西定然不會是食物,可不是食物,那又是什么?”
岳凝眸光一轉,“莫非是毒藥?”
秦莞笑出聲來,“自然不是毒藥的,這一點我還是分的清的。”
岳凝利落灑然的直坐著,手一下一下的敲著桌沿,忽然,她揚了揚下頜,“那東西在哪里?”
“眼下在我房中放著的,我還沒來得及細細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