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端起茶盞來,“是啊,做喜歡的事,總是愿意花心思和功夫的,只不過尋常女兒家,多喜歡琴瑟書畫這等風雅之物……”
這話題一轉,秦莞笑道,“郡主這意思,可是在贊自己也非尋常女兒家?”
岳凝揚了揚下頜,“難道不是?”
秦莞聞言失笑,便是站在一旁的茯苓都掩唇笑出聲來,一時屋子里和樂一片,既然說到了這些,岳凝又仔細問了秦莞都看什么書,秦莞面上不動聲色,回答卻盡量模糊簡單,不多時便又悄無聲息將話題轉到了別處……
二人談笑風生,時間不知不覺便被消磨了一下午,眼看著天色不早,岳凝方才提出了告辭,只叮囑秦莞,第二日早些去侯府。
秦莞已連著去侯府多日,倘若哪日不去,岳凝便多為不慣,秦莞聞言只得笑著應了。
送走了岳凝,茯苓一邊往里走一邊笑道,“郡主人真和善,起初見她,還覺得她身上氣勢凜人,現在看她和小姐成為好友,奴婢也替小姐開心。”
秦莞唇角微彎,自然認同茯苓所言。
進了房門,秦莞又朝院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值秋夕節慶,府里卻安靜的很。”
茯苓正收拾茶案,聞言點頭道,“可不是,夫人都沒帶著少爺和小姐們出府,府里正院成了禁地,還有這幾日,府里好些下人被發賣出去了,有說手腳不干凈的,有說好吃懶做誤了工,不過奴婢猜,多半還是因為老爺的病。”
秦莞眉頭微皺,心底狐疑更重,秦安的病鬧得這般大了?
這么一想,秦莞又問,“二少爺那邊呢?”
茯苓搖搖頭,“二少爺那邊反倒是沒動靜了,這幾日夫人在整飭內院,前些日子清理水井的工都停了,被發賣出去的,有些怕是因為議論了老爺的病。”
茯苓面帶心悸之色,“奴婢已經囑咐了那四個了,這幾日不要亂說話。”
秦莞彎唇,“茯苓越來越有大丫頭的風范了。”
茯苓不要意思吐了吐舌頭,“自然不能給小姐丟了臉面。”
主仆兩又說了一會子話,用了晚膳,秦莞又開始做藥,可等到藥粉磨了一小半她方才猛地醒過神來,她根本不必做藥了!燕遲不著急走,她做什么藥啊!
將藥杵一放,秦莞心中又生氣惱。
茯苓見此詫異的道,“小姐怎么了?”
秦莞連著許多日晚上都要做藥,可謂是十分用心了,今日卻怎么不做了?
秦莞輕哼了一聲,起身朝浴房走去,“不做了,以后得了空再做,今夜我們早點歇下。”
茯苓眨了眨眼,沒明白秦莞這情緒變化從何而來。
沐浴躺下,秦莞不著痕跡的道,“這幾日可曾見有誰在我們院外徘徊的?”
茯苓搖頭,“沒有啊,小姐問這個做什么?”
秦莞便看著帳頂沉思起來,難道那四個“晚”當中真的有兇手的眼線?
這么想著,秦莞又搖了搖頭,“沒什么,從明天開始,我要給自己做些補藥吃吃了,雖說醫者不自醫,可我忘記了從前的事,總不好拿著這個去外面尋醫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