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述點點頭,點完了卻又想起什么似的搖頭,“我們住在一家小客棧里,公子腿上有傷,那一夜我們早早就歇下了,怎么會去殺人呢?可是知府大人說這不算,得有個整夜都能證明我們沒有出去的人,可是這怎么證明啊,夜深了大家都睡了……”
秦莞嘆了口氣,霍懷信是對的,得有個證明他們整夜都沒出客棧的人才可以。
霍懷信上前道,“郡主和九姑娘也聽到了,要證人沒證人,剛好他們就在十里廟,他主子還是左撇子,和宋小姐有情的也是他家主子,疑點太多了!”
“你家主子平日里寫信用什么紙?”
秦莞忽然又一問,烏述愣了愣才道,“用……用湖州竹紙啊,用泰州宣紙啊……”
秦莞蹙眉,“那你們南來的這一路上呢?你家主子沒寫過東西?”
烏述又愣一下,“就去買的最尋常的黃麻紙……”
岳凝是知道曳金箋的,聞言眉頭微皺道,“你家主子不用曳金箋嗎?”
烏述摸了一把淚,“我家主子沒那些喜好,路上走得急,哪里會專門去買什么紙。”
秦莞蹙眉,岳凝也作難起來,一旁的霍懷信還不知道怎么和紙扯上了關系,秦莞便道,“大人可還記得從義莊帶走的那一團污物?”
霍懷信眼底滑過恍然,“所以是……紙?”
秦莞頷首,霍懷信便道,“出去還請九姑娘細說,九姑娘和郡主也無需在此聽他多言了,所有的口供都在卷宗之上,九姑娘出去看看便知。”
霍懷信這么一說,秦莞也覺有道理,便轉身往出口的方向去,岳凝見狀也跟了上。
見他們一行人就要離開,烏述一把抱住牢房柱子撕心裂肺的喊起來,“兩位女菩薩,我家公子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家公子跟過來是好意,怎會殺了表小姐……”
“表小姐死的奇怪,我家公子也在查緣故啊……”
烏述哭喊著,岳凝聽著有些不忍,秦莞卻無動于衷,烏述見他們腳步半點沒放慢,心中越發著急,“我家公子對表小姐確有喜愛之心,怎會殺她!”
岳凝撇了撇嘴,何止有喜愛之心,都有了骨肉了!
“知府大人!我家公子當真是冤枉的——”
烏述的哭喊聲回響在牢房走道里,霍懷信只覺得震得他耳朵發疼,不由不耐道,“這些話你說了千百遍了,你家公子當然對宋小姐有喜愛之心了,否則又怎會行那等出格之事,你家公子因此斷了腿,或是懷恨在心,或是想再續前緣,總之,你家公子有理由殺死宋小姐!”
霍懷信氣狠狠說完,大步跟著秦莞幾人往外走。
烏述看著幾人越走越遠心底絕望至極,忽然一咬牙道,“如果和表小姐有染的不是我家公子呢?如果我家公子為了表小姐生生擔了這污名呢?!”
秦莞仿佛就是在等這一刻,她第一個頓住了腳步,卻未回頭。
而烏述所有的悲痛涌上,趴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我家公子為了表小姐擔了污名不說還折了一條腿,還不遠千里跟了過來……為什么……為什么還要誣陷我家公子殺了人……為什么還要這么對他!上天不公!上天不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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