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魏言之急切的看著岳凝道,“郡主,若是家兄坦白交代,是否……是否會減輕罪行?”
岳凝略一沉吟,“那自然是會的,只不過我看他那樣子,卻是不打算坦白,昨夜知府大人用了那樣的重刑,都沒能讓他改口,眼下連知府大人都有些猶豫不決了。”
魏言之又愣了一瞬,這才緊了緊外氅的領子坐了下來,岳凝說了許多,忽然眉頭一皺,“這屋子里怎么還是這樣熱?昨日不是說過魏公子的屋子不宜如此?”
魏言之又輕咳了一聲,苦笑道,“昨日郡主和九姑娘走了,在下本是將火勢減了一些的,可是……火勢一減我這身上就惡寒一陣接著一陣,無奈,只好又將火加大了些,不過今日比起前幾日還是好多了,足見九姑娘的藥已經起了作用!”
岳凝點點頭,端起一旁的茶盞喝茶。
這邊廂,秦莞看著那隱隱的被燒紅的爐腔道,“這火爐倒是十分精巧,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樣子?瞧著,倒是比地龍來的暖和多了。”
說著,秦莞便要去看那爐子,見此,魏言之頓時站了起來,“爐子臟,九小姐當心,這火爐在北邊更為常見,因北邊更冷一些,卻不想侯府竟然備著。”
秦莞腳步頓住,又走向那鐵鉗,“哦?北邊才常見?我記得忠勇候府似乎也有個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樣的……”
秦莞少時曾在忠勇候府住了三年,自然也了解北邊風物,見她直直的朝著鐵鉗走去,魏言之當即吩咐他侍衛,“還不替九小姐將蓋子打開……”
那侍衛見狀立刻上前,拿起鐵鉗便將蓋子掀了開,蓋子一掀,里面的熱氣頓時冒了出來,秦莞朝爐子里一看,卻只看到最上面一層紅彤彤的炭火,再往下面看卻是看不出什么了,秦莞唇角微彎,“好似不同,這個更為精巧些,下面只怕多了一層漏網,如此才能將整個爐腔的炭都燒著,屋子里一下子就熱起來了。”
說完,秦莞轉身走回座位,那侍衛方才將蓋子蓋了上。
岳凝不知秦莞看那爐子做什么,只道,“這火爐是當初祖母剛到南邊來的時候,嫌南邊冬日陰冷,然后命人造了和京城十分相似的爐子。”
秦莞當即接著道,“是啊,南邊雖然沒有北邊冷,可濕氣卻重,老人家最是難熬。”
說著話鋒一轉,秦莞看著魏言之道,“我看二公子面上有薄紅,似乎是被這熱氣熏的。”說著,秦莞站起身來,“請二公子伸出手腕來……”
這便是要請脈了,魏言之不疑有他的將手腕亮了出來,秦莞指尖落在他手腕上,神色微微一凝,片刻之后,秦莞收了手,唇角微彎,“的確比昨日有好轉,寒氣散了一些,二公子記得繼續用藥才是。”微微一頓,秦莞道,“不過二公子面上薄紅似有熱癥之象,不知二公子內室的窗戶可打開了?”
魏言之搖了搖頭,“還不曾,因為……”
秦莞轉身便朝魏言之的內室走去,“二公子得了此病,屋子里需得通風,不過這風口有講究,萬萬不能和二公子的床榻朝向一樣……”
魏言之見秦莞要進他的內室了,眉頭一皺就要起身,可誰知秦莞卻又停下了腳步,原來她只是在打量這屋子,片刻之后,秦莞指著外面的一閃軒窗,“外面的話,這一扇窗戶開一些的好……”
魏言之大大的松了口氣,忙依言將窗戶開了,窗戶一開,外面的涼意涌入,一下子讓岳凝神清氣爽起來,她便接茬道,“這樣才對啊,剛才進來的時候太悶了,你總是在這樣的屋子里,病氣也留在了屋子里不是?”
魏言之忙點頭,“是,多謝九姑娘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