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緩緩搖頭,“二公子如今也是我的病人,該說的,秦莞自然不會瞞著。”
魏言之便看著岳凝和秦莞揚起唇角來,“能得郡主和九姑娘的關懷,是在下之幸。”頓了頓,魏言之這才像剛想起來似的,“對了,家兄既然人在牢中,不知道眼下能不能讓在下見他一面呢?他獨身一人在錦州,在下想去看看他。”
岳凝面露作難,“此事我也不好做主,得問知府大人的意思,不過這件案子還在審,只怕二公子不好見大公子的,等大公子招供之后,見他便不是難事了。”頓了頓,岳凝道,“又或者,二公子可以去勸大公子承認了罪行?”
魏言之面露猶豫,“郡主有所不知,從前在魏府,一直是在下唯家兄馬首是瞻,此番家兄被抓住,還要被定罪,心中自然十分氣惱憤恨,這個時候,如果在下去了,還要勸他俯首,家兄只怕會更氣,到時候,在下就起了反作用了。”
岳凝眼珠兒轉了轉,“如此倒也有道理。”說至此,岳凝又問魏言之,“怎么?從前在魏府,大公子對二公子多有欺壓?”
魏言之面生苦澀,嘴上卻道,“不,沒有,家兄……只是心氣桀驁了一些,也是應該的,他是母親所生,自然比在下更為貴胄……”
岳凝和秦莞對視一眼,魏言之這一大句話,除了最開始三個字,后面所言都是在說魏綦之的確欺壓了他,且他面上的表情也是如此的真切。
若非眼下她已經對魏言之生出了懷疑,只怕就要被他的伎倆給哄騙過去,岳凝如今算是明白了秦莞的意思,魏言之表面上看起來的確是個完美的兄弟。
“二公子放寬心,以前如何不管,眼下,他被抓進了監牢之中,也算是為他的性子付出了代價,只要他招供,這罪名便算是定下了,往后,自然有他受的。”
這話由岳凝來說是再合適不過了,畢竟此前魏言之就對岳凝說過他的境遇。
魏言之聞言面上露出了感激來,“雖然如此,可他到底是兄長,在下想起來,總還是不忍心的,父親母親知道了,更不知如何傷心了……”
岳凝又道,“二公子何必為了會謀害旁人性命的人不忍心?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謀害了人命,還想以后繼續逍遙自在嗎?”
魏言之嘆了口氣,語聲艱澀,“的確如此,哎……”
秦莞面不改色的看著岳凝說話,沒想到從前冷言少語的岳凝竟然將戲演的如此好,她心底微微揚唇,這邊廂岳凝忽然又道,“不過他若是真的硬扛到底也不是個事。”
這話一落,魏言之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秦莞接著道,“是啊,我從前看過許多畫本,上面有的人,還真能靠著意志扛過衙門里的那些大刑。”
秦莞驗尸,魏言之是見過的,也知道她為此案幫了許多忙,便道,“可如此下去,家兄最后的懲罰只怕會更重,有沒有什么法子讓他早點承認好求個減懲?”
秦莞略一思忖,“除非,找到關鍵性的證據……”說至此,秦莞想起什么似的道,“說起來,至今也未找到宋小姐的腦袋,二公子是了解大公子的,二公子猜猜,大公子會把宋小姐的腦袋藏在哪里?”
魏言之垂眸一瞬,再抬眸卻搖了搖頭,“這個還真是猜不出,大哥殺了人,只怕會把腦袋藏的好好的,大哥聰穎,有可能藏在一個我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地方。”
秦莞嘆氣,“那可就難辦了。”
岳凝也搖了搖頭,“知府大人又得費一番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