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說著笑了笑,“我覺得,在他心中,他自己才是最聰明,他自己也會將宋柔的腦袋藏著一個我們都想不到的地方,而此前,我們一直覺得宋柔的腦袋藏在白樺林,或者是從十里廟案發到錦州城這一路上,卻從未想過,宋柔的腦袋會不會被他帶著入了錦州府,而他此后一直在侯府住著,或者,他根本已經把宋柔的腦袋帶進了侯府呢?”
隨身帶著一個死人的腦袋……眾人想想便覺不寒而栗。
江氏卻道,“有這個可能的,送嫁隊伍的箱籠頗多,有一些便是他們這些護從自己的行李,我記得,魏言之自己便有一個隨行的大包袱。”
霍懷信面露笑意,“好,那我們分頭行事,一切便等今天晚上了。”
屋子里岳凝和燕遲皆是知情者,岳瓊夫婦和岳清、岳稼后來也明白了過來,太長公主看著每個人面上生出的嚴肅之意,眼底卻露出了兩分亮彩,她這一把年紀,卻要陪著這些小輩們一起緊張的做一回局了,倒是有趣的很。
……
……
東苑里,魏言之坐在窗前的矮榻上,半個時辰也沒有說一句話。
不多時,藍袍侍衛從外面推門而入,呼出口氣道,“公子,九姑娘已經由郡主陪著回秦府去了,看來她說的是真的,這件案子很快就會有眉目了。”
魏言之仍然面無表情坐著,整個人眉宇之間籠罩著一股子陰沉沉的寒意。
侍衛見之忙道,“公子不必太過憂心,燒了義莊只是小事,九姑娘也說了,只要賠些財物便可,對公子的仕途不會有什么影響的。”
魏言之眉峰動了一下,他轉眸看向那轟轟燃燒的火爐,眸色幽沉。
侍衛想了想,只覺魏言之極有可能是因為霍懷信的無端指責而心中郁郁,便開解道,“知府大人只怕是破案心切,所以見大公子一直不松口,便將矛頭指到了您的身上,再加上燒義莊的事又被查了出來,這才有了這么一出。”
說著,侍衛眸色堅定道,“公子,等明天他們看了那封信,就會知道公子您是被冤枉的。”
魏言之抬眸看了一眼自己侍衛,見這侍衛一臉的輕松和堅定,便又垂了眸,屋子里熱氣熏天,他身上卻穿著外氅,忽然,他將外氅脫了下來,又抬手,將襟前的扣子扯了扯。
侍衛一愣,“公子,您不冷了嗎?當心病加重了!”
魏言之搖了搖頭,沒說話,也沒動,只聾拉著腦袋,好像被什么事打擊了,又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精魂,整個人有些陰沉的喪氣。
侍衛眨了眨眼,只覺魏言之有些古怪,卻又不知到底古怪在何處,便嘆了口氣自顧自的道,“當日行事只是,小人便猜測會被查出來,沒想到真的被查出來了,不過幸好知府大人還算英明,又有九姑娘幫咱們說項,否則,小人和公子眼下一定被抓進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