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遲殿下呢?”秦莞下意識問了一句。
岳凝搖了搖頭,“遲殿下大概短時間內不會回去朔西軍了。”
秦莞瞇眸,“遲殿下在朔西軍中十二年,怎不回去了?”
燕遲不單是在朔西軍中從軍十二年,憑著他的功績,儼然已經是朔西軍新一代的掌權之人,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回了京城,他這一走,再過個幾年,朔西軍若是被換上新一輪軍將,只怕他在朔西軍中的威信會大大的降低……
“這件事啊,這件事有些古怪。”
秦莞本就覺得奇怪了,一聽岳凝這話,當即提起了精神。
便聽岳凝繼續道,“我雖然不懂那般多的軍事,可到底安陽侯府世代掌兵,自然知道的多一些,此事……只怕和朔西軍的軍權有關系。”
岳凝說的淺淡,秦莞心底卻咯噔一聲,這么說來,她想到的最壞的可能會發生?
忽然議論起了軍政,岳凝雖然知道不應該多言,可和她說話的是秦莞,便不成問題了,“朔西軍可算是如今大周最為精銳的駐軍了,可這支駐軍的軍權卻一直握在睿王府的手上,眼下是睿親王,將來,豈不就是遲殿下?這個時候遲殿下離開朔西軍,只怕是有心人為了奪權使了什么手段,自古以來就有功高蓋主的說法,這個你一定明白。”
秦莞微微點頭,腦海之中想的卻是燕遲背上的刀傷,那樣重的傷,一定是有人想要他的性命才下的狠手,而秦莞早就明白,皇室朝堂的爭斗,從來都是要見血的。
從魏言之的案子說到朔西軍的軍權之爭,話題一時有些沉重,等馬車在侯府門前停穩的時候,秦莞和岳凝的神色都有些沉凝,待下了馬車入府二人的眉眼間才鮮活愉快的兩分,如往常那般的直奔太長公主的小院,請安之后秦莞徑直和岳凝一起往東苑走去。
“魏家大公子過來依舊住的東苑,就在魏言之此前住的旁邊的小院。”微微一頓,岳凝道,“說出來你別笑話,自從你說魏言之將宋柔的腦袋帶入侯府并且藏在屋子里好多天之后,母親心底便膈應起來,她說魏言之住過的屋子得請法師來做了法之后才能重新住人。”
秦莞聞言半點意外都無,“夫人這樣做自是對的,尋常死人的東西都沾不得,更別說是……為了夫人安心,做法還可多做幾日。”
秦莞說著眨了眨眼,岳凝見之笑起來,“你這個鬼靈精!不是說不信鬼神之說嗎?怎這個時候知道夸我母親做得好了?”
秦莞眼底生出慧黠來,“回回我入府夫人總要拿好吃的招待我,那我也要投桃報李不是?”
“好你個秦莞,你分明是害怕母親不給你好吃的了……”
岳凝笑罵一句,領著秦莞入了東苑,果然,魏綦之的院子便在此前魏言之所住之處的隔壁,大抵是她們說話的動靜太大,還沒走到正門之前,烏述便從里面沖了出來。
見是秦莞來了,烏述眼眶一紅便跪在了地上,“女菩薩!小人拜見女菩薩!小人多謝女菩薩救了我家公子!小人來生一定結草銜環來報!”
烏述這動靜嚇得秦莞一跳,秦莞狐疑的看向岳凝,岳凝輕咳一聲低聲道,“二哥已經將你如何驗尸如何拼骨的事全數告訴了魏綦之,別說這小廝了,便是魏綦之眼下也拿你當救命恩人,這才是第一道呢,待會兒進去了,魏綦之少不得又是一通感恩戴德。”
秦莞聽的哭笑不得,上前道,“你先起來吧,我是來為你家公子看病的。”
烏述抹了一把淚,當即爬了起來,“是是是,已經等著女菩薩許久了,快請快請,我家公子也在等著女菩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