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秦霜眼眶紅紅的道,“那些孩子都是父親養的孌童?”
秦霜也被嚇得狠了,秦琛雖然救了她,可適才那一刻她的恐懼不弱于秦湘,此刻看到秦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也忍不住的掉眼淚。
“放肆,胡說什么……”身子發顫幾乎快要站不住的蔣氏又冷喝了一聲,“你一個女兒家,從哪里知道的這些話,真真是放肆……”
燕遲眸光一沉,上前一步,“到了這一刻,老夫人還想遮掩什么?”
蔣氏使勁的扶著采荷的手,半個身子都靠在了采荷的身上,她要垮了,要被著赤裸的一幕壓垮了,適才秦安發瘋的事傳到了佛堂,她只以為秦安真的要死了,這才不顧儀態的沖了出來,還叫來了其他的孩子,無非念著父女父子之情,可誰曾想到,秦安卻是在發瘋,不僅在發瘋,竟然還將秦湘錯當成了當年的孩子……
蔣氏握著杖的手在發抖,唇角卻是抿的緊緊的,“世子殿下在說什么?我兒病中,早已亂了心智,他瘋了,這樣一個瘋子的話又如何能當真呢?”
秦安被家奴壓著,一個家奴仿佛明白了什么,忽然掏出一方帕子塞到了秦安的嘴里,這一塞,秦安立時叫不出來了,只是仍然用貪戀的眼神去看躲在林氏懷里的秦湘,秦湘在林氏懷中發著抖,恨不得秦安立時死了才好。
這一刻,便是連蔣氏都不想再念這母子之情,又何況是平日里不得秦安關懷的秦湘姐妹,而蔣氏一直秉持著的家風禮法,皆在這一刻坍塌無形,她知道自己是在強詞奪理自欺欺人,可是到了如今,她也唯有將這張老臉全部揭下來,讓這案子能拖一日便拖一日。
“老夫人啊,這件事你和夫人就老實說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懷信看著這一幕也十分唏噓,“家中的這些小輩都看明白的事,沒道理您老人家看不明白,秦兄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您得告訴小輩們什么是是非分明。”
蔣氏深吸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面色卻有些發白,“知府大人繼續查吧,最好讓他親口說,無論用刑什么的,直往他身上用便是,若他招了,將他定罪便是。”
說完,蔣氏嘆了口氣,“老身也是罪人,若知府大人要將老身關進牢里知府大人也請動手便是,別的,老身卻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說著話,蔣氏轉身往外走去,走出幾步又回頭,“那這個樣子,世子殿下和大人愛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吧,罪責皆在他一人之身,和其他小輩無關。”
話音落又掃了秦琛幾人一眼,“走吧,以后再不必來了。”
蔣氏說完便走,林氏便摟抱著秦湘出門,秦霜留在院子里害怕,忙也跟了出來,秦琛嘆了口氣,對著燕遲和霍懷信拱手一拜亦離開了。
幾個人一走,院子里便空了下來,霍懷信上前道,“世子殿下,這可如何是好,他這樣子,說的話巡理院只怕查驗不過。”
燕遲轉眸看著秦安,“不是說他要死了?”
燕遲也沒有見過剛才的秦安是什么樣子,不過看起來秦安一時半刻還不會死。
霍懷信“咦”了一聲,“沒說他要死了呀,只是說他發狂了,可能是傳錯了話吧,不過他最開始那會兒的確有些嚇人,且突然這么一下,都不知是為了什么。”
秦莞這時從燕遲身邊走了出來,她一出來,秦安便雙眸矍然的看著她,且眼底一片掩飾不住的貪婪之色,燕遲和霍懷信有些擔心,正想叫人把秦安拖下去,秦莞卻走到了秦安面前去,她一走近,秦安就更為狂躁,恨不得立時朝秦莞撲過來。
秦莞神色冷靜,雙眸如刀,盯著秦安看了片刻,秦安眼底的灼熱竟然散了幾分,忽然,秦莞手一抬,一根銀針端端的扎在了秦安的腦門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