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頷首,徐河不由的微訝,“她在老夫人身邊的地位不低,且入府年限也不短吧,若是那般,豈非太過……”
徐河一時著急想不出如何形容,半晌一揮手道,“那她也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如果采荷是二姨娘的女兒,那她是進府的時候就知道當年自己母親和妹妹死于秦府呢?還是后來才知道的?如果是一開始就知道,那她進秦府便是為了復仇,如果是后來才知道,那她能偽裝下去沒有暴露,心思也不可小覷。
秦莞明白徐河的意思,唇角抿的更緊了些,“眼下還不能斷定,如果能找到二姨娘的畫像就好了——”
略一思忖,秦莞神色一定,“這個先收起來,我們再去一趟前院。”
秦莞將最關鍵的那一張信箋折好交給徐河,徐河忙小心翼翼的放進了一旁的公文包袱之中,見秦莞轉身去前院,徐河也跟著走了過來。
“在下不著急回衙門,在下陪九姑娘一起。”
秦莞不置可否,茯苓跟著秦莞低聲道,“小姐,前院已經找過了,咱們現在去還能找到嗎?”
“找不到也沒事,問一問那兩個老仆,府中可還有別的地方會放著二姨娘的畫像。”
秦莞說完便走,一邊走,心中的疑問卻慢慢的浮了上來,秦隸和采荷有染,采荷有可能是二姨娘的女兒,當年那一場大火,二姨娘的女兒為什么沒有死?
而如果采荷真的是二姨娘的女兒,她應該恨極了秦府人才對,卻為何和秦琛在一起?
給姚心蘭下毒之人,殺了柳氏和劉春之人,還有給秦安下毒的人,難道都是采荷?
憑著采荷這么多年在府內的積累,她能洞悉柳氏和劉春有染不是不可能,發現了這個隱情,然后借此將柳氏騙了出去,至于劉春,憑采荷的身份地位,劉春相信她也不足為奇,她能碰到姚心蘭的藥,那秦安呢?她是如何給秦安下毒?
秦安的藥是錢百韌開的,拿藥是前院的小奴拿的,煎藥是那兩個老仆煎的,然后呢?
采荷根本沒有到前院來,她人一直在佛堂之中,根本沒有碰到藥的可能。
秦莞心思沉沉的,一抬眸,卻見天色將晚,整個秦府的夜燈都次第亮了起來,夜幕四垂,涼風帶著秋日的寒涼沁入肌膚,只叫秦莞下意識拉了拉衣襟。
“小姐,要不要等世子殿下他們回來,直接讓他們將采荷抓來問話不是正好?”
茯苓輕聲和秦莞說著,秦莞搖了搖頭,“采荷不會說的,我們得找到更多的證據才行。”
說著話,三人便到了前院,早間秦莞來的時候,還看到齊林守在這里,可眼下,卻只看到兩個衙門的差役守著,見秦莞和徐河過來,忙上前來行禮。
秦莞便問,“齊捕頭呢?”
一個衙差上前一步道,“大人那邊缺人手,暫時把齊捕頭調過去了。”
霍懷信去查慶源典當行了,想必涉事之人頗多,秦莞點點頭,“我進去看看,你們不必跟著……”
衙差二人自然不敢攔著秦莞和徐河,當即點頭,“九姑娘請——”
徐河和二人打了個招呼,便跟著秦莞進了院子。
一進院門,一道罵聲先傳了出來。
“整日里就知道偷懶耍滑!還想不想要這個月的錢銀了?!”
“讓你洗個罐子都洗不干凈,白白糟蹋了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