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夫?秦莞眉頭微微一皺,“可知那大夫叫什么?”
魏長福搖了搖頭,“我哪里知道,我見都沒見過,只聽說過罷了,他性子有些奇怪的,每次清晨出診,藥也都是不要錢的,百姓們被他治好了病想送些謝禮,他卻一件都不收,聽說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到這里來是為了給夫人養病。”
秦莞聞言便沒再問,而魏長福說著說著嘆了口氣,“雖然沒繼續死人了,可這村子到底給人不吉利之感,我這生意真是越來越難做了,不瞞諸位,除了諸位,我已經許多日子不曾見到這么多客人了。”
秦琰道,“可是你這里不是只剩下三間房了?”
這話聽來只讓人覺得這客棧之中已經客滿。
魏長福面生幾分不自在,苦笑道,“原本店中十來間客房的,可是客房要打理,還得請人,后來沒了人過來住,我便將人手辭了不少,有幾間房充做了雜物間,有幾間房上了鎖,如今……如今能住人的客房只有四間……”
秦琰聽著這話滿是哭笑不得,原來這客棧之中只住了一個人。
魏長福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往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一皺眉,“說起來,那一號房的客人現在還沒有回來,也不知出去做什么了。”
秦琰眉頭微挑,“這么晚了,此人還敢出去?”
魏長福被秦琰說的心中不安,“這個……那位客官也是個年輕人,來店中住了兩晚上了,每天他都是早早出去很晚才回來,也不知是做什么的。”
畢竟是素不相識之人,秦琰便也沒多問,而這時茯苓從后院方向過來,道,“小姐,屋子已經收拾好了——”
秦琰聞言站起身來,“行了,我送你們去歇著。”
魏長福忙站起身來恭送,“若有不妥,公子派人來告知一聲便可。”
秦琰點點頭,帶著秦莞三人往后面走,沒多時便到了三號房之前,他帶著幾人進屋,見屋子果然收拾妥當方才轉過身來,又低聲道,“這村子有些蹊蹺,那掌柜的話也不可盡信,我們為了趕路不會在此多留,你們好好歇著,晚上不要害怕,我會派人守著外面,明日一早我們就走。”頓了頓,秦琰又道,“還有,不要再喝這里的水了,我怕是瘟疫。”
秦霜面色幾變,“三哥想的周到,我也覺得很是古怪,早點離開為上。”
秦琰對秦霜笑笑,有交代了幾句便出了門,屋子桌案上擺著從馬車上拿下來的吃食,而除了原來屋子里的床榻之外,新搬進來的床榻雖然小了些,卻足夠睡了,且上面皆鋪著秦莞幾人隨車帶著的干凈錦被,自是比歇在馬車之中好了不知多少。
“好了,快吃點東西早點歇下。”秦霜第一個走過去吃糕點,幾個侍奴見此忙鋪開床鋪,人一多屋子便有了幾分生氣,秦莞不餓,卻也過去吃了一些,只秦湘,什么也沒吃便上了床躺著,又過了片刻,秦莞和秦霜也上了床,茯苓幾個則打了地鋪。
舟車勞頓,秦莞面上不怎么顯,身體卻也早就困頓至極。
腦袋剛挨了枕頭便被困意擊中,迷迷糊糊之間,她卻在想這三元村的怪事。
雖說年輕人也有暴病而亡看不出死因的,可同時死了幾個人卻也有些太過巧合了,且一同生了痘瘡,這不免讓她想到了花柳病,可花柳病卻不會死這么快,而若說是疫病,卻也不會這樣小范圍的出現,還有那個孫大夫,姓孫是巧合還是……
秦莞下意識想去探究,可一來太累,二來她們明日一早就要離開此處,也沒有時間給她深究,如此一來,秦莞干脆放任自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