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兩瞬,燕遲忽然面色一正,他一把緊握住秦莞的手,“好,那我便當你信了!你既信了,便也要給我一個清楚明白。”
秦莞眉頭一挑,眼神明目張膽的瞟到了一旁去,“什么清楚明白?”
她眉目如畫,雙頰微粉,雖然一副不愿配合的模樣,可那樣子更有種因燕遲表明心跡而生的有恃無恐之感,這和平日里自持沉靜的她大為不同,這樣的態度,幾乎就是一個清楚明白的默認了,燕遲笑意又起,一把便將秦莞攬入了自己懷中。
這一次,他抱的不再像適才那般用力,雙手卻不自覺在秦莞后頸背脊之間游走,恨不能讓秦莞的身子融到他心口去,秦莞縮了縮背脊,雙手攀在了燕遲腰間。
燕遲呼吸不穩了一瞬,忽而低頭在她頭頂道,“你,適才剛剛看到我的時候,你亦是這般抱著我……”
“我只以為是在夢中。”
秦莞的外袍滑落在地,身上便是一涼,她靠在燕遲懷中,如此方才能從他身上汲取兩分暖意,燕遲聽了又笑一下,“可是夢到我了?”
秦莞略一思忖,“嗯”了一聲。
燕遲胸口一陣起伏,片刻又是一聲滿足的喟嘆。
“如此我便心滿意足了。”
燕遲摸到了秦莞身上的冰冷,他一把抓起地上秦莞的外袍給她披上,然后一把將秦莞打橫抱了起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出去。”
秦莞被他打橫抱起只覺心頭一顫,在錦州時還不覺的,可一旦離開錦州,這一路上危急關頭的遙思已讓她察覺到自己的心意,更別說那接連的旖夢,她從來不是懦弱之人,她不畏那些迷霧之后的殺機,不畏世情人心的險惡,又怎么會怕燕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心有別志,亦非情愛至上之人,她有隱憂有顧慮,可她的確信燕遲。
而他已近在眼前,她又有何不敢?
敢是敢了,可她面上雖一副豪氣云天利落坦蕩,卻到底從未經過情事,秦莞窩在燕遲懷中看著他的側臉,心底一股子甜澀馥郁的恍惚之感油然而生。
這是一段橫生的枝節,她雖擅醫術擅剖尸驗骨,可情事于她而言仍是陌生,她怔怔看著燕遲,不知道未卜的前路之上他會扮演何種角色。
“看著我做什么?”燕遲抱著秦莞離開這一處暖閣,走出門之后卻發現秦莞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他這般看過去,只見秦莞面上仍然微粉如霞云。
他心知秦莞心志遠非常人,甚至超過了許多男子,可若非親近之人,誰也不會知道她的嬌柔動人絕不會比其他任何女兒家來的少。
“殿下當真從袁州駐軍中來?”秦莞又一問,如今和早前已經不同。
燕遲彎了彎唇,“的確是袁州駐軍,卻不是在袁州城,薊縣北邊有兩處大營,給你的令牌一出我便知道了,隨后白櫻的消息也到了。”
“白櫻?晚杏?”秦莞很快反應過來。
燕遲頷首,“她是白楓的親妹子,本是我身邊負責情報之人。”
秦莞唇角微動,“她入府的時候……不過是你剛到錦州不久。”
燕遲低笑了一聲,“安陽侯府出事那一夜,我便見到你了。”
秦莞眨了眨眸子,卻是不知這一點,她看著燕遲的側臉只覺想問的問題極多,可是眼下的情境卻是不容她多問,秦莞便看向這處暗宅,她們適才所在的暖閣她并沒有去過,更不知道燕遲是怎么把她帶到了那里……
見她這神情燕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這暗宅之下的機關皆是以水作為動力,孫皓月啟動了最大的機關,便將底下的水閘都打了開,可一處機關暗道絕不可能只有一處出口,我帶你順著暗道而下,出來之后卻已經到了這最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