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本想問燕遲可還有火折子,可一聽燕遲這么說便安下了心來。
燕遲抱著秦莞往角落之中走了兩步,而后便輕輕的將她放了下來,“站好。”
這是一處墻角,秦莞腳一落地便撐著墻壁而站,她輕“嗯”了一聲,黑暗之中只覺燕遲替她攏了攏外袍,然后便聽見燕遲往一邊走去,很快,燕遲輕敲石壁的聲音響了起來,秦莞知道他在辨別墻內有無機關,當下連呼吸都屏了住。
燕遲輕敲了一圈,很快便回到了她不遠處的地方,見他忽然沒了動靜秦莞不由道,“怎么了?可是機關不在此處?還是機關難解?”
秦莞問完,燕遲仍然沒出聲。
四周皆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秦莞心中頓時有些慌,“殿下?”
她一邊說,一邊朝燕遲身邊摸了過去,眼看著她就要摸到燕遲的身邊,一直沒什么反應的燕遲卻忽然長臂一攬將她勾到了自己懷中來,這猝不及防的一攬讓秦莞禁不住低呼了一聲,等她反應過來,她便被燕遲抵在了石墻之上。
“你還叫我殿下?”
燕遲的呼吸近在咫尺,在靜默無聲的黑暗之中,他華麗低沉的聲音和呼吸聲都帶上了溫度,秦莞雙頰之上好容易沉下去的微粉便又浮了出來,秦莞推了推燕遲,瞬間燕遲便將她腰身摟了住,他將她越摟越緊,讓她緊緊的和他貼在了一起。
“莞莞……”
就在秦莞因為燕遲第一個問題而遲疑的時候,燕遲忽然低低的喊了一聲,便是這一聲,秦莞耳廓一麻,人亦呆了住。
她整個人被燕遲抱了個滿懷,她人雖纖細身量卻不低,可放在燕遲懷中,卻好似可以將她鑲嵌進去似的,秦莞遲疑了一瞬,鼻頭忽然酸了一瞬。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么喊她了,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九小姐竟然和她有同樣的名字,從前父親和母親皆是如此喊她,這逐漸成了世上最親近之人的叫法,秦莞本以為,再不可能會有人這樣叫她了。
燕遲仿佛一瞬間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悲戚之意,于是將她抱的更緊了。
四周皆是黑暗,如同以往每一個噩夢連連的深夜,可這一次,燕遲寬厚溫暖的懷抱給了她力量,那些即將一潰千里的悲戚被她險險的收了起來。
她手一動,攀上了燕遲的腰身。
她這動作讓燕遲呼吸一滯,繼而低下了頭來,她只覺燕遲在她發頂吻了一下,然后便聽他道,“回京之后我便著人往忠——”
“不可以——”
燕遲話還未說完,秦莞便打斷了他。
燕遲顯然沒想到會如此,秦莞默認了對他的心意,這與他而言自是彌足珍貴的態度,是以憑他這樣雷厲風行的性子,怎么可能會忍受她這般形容到了京城?
京城實乃虎狼之地,且忠勇候府打的什么主意他并非不知,既然知道,自然要將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秦莞竟是不愿?
燕遲沉默一瞬,語氣已有些暗沉,“為何?”
秦莞伏在燕遲懷中,“若沒有我,你本是作何打算?”
燕遲眉頭微皺,“自然以朔西軍中為重,此番立儲生變,朝中軍中皆有動蕩,我此番南下亦有為此事周折。”
秦莞便道,“那就以朔西軍中為重。”
燕遲一聽此話,欲言又止,“那你我……我如何給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