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秦莞已又掏出寒月來,刀尖自那腐潰之地滑過,卻是不忍讓他再疼,片刻又收了將藥涂了上去,“此來袁州可是為了軍中演練?你可要下場?”
燕遲搖頭,“并非,韓將軍是父親舊部,我此來是為私事。”
秦莞“哦”了一聲這才微微放了心,“也不知此處藥房有無被毀,得重新給你做新的藥膏才好,接下來半月,可千萬莫要動武了,傷口撕開又得發潰。”
燕遲默了默,語聲一柔,“聽你的便是。”
他沒了那一本正經之態,秦莞心底便也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一時不做聲的給他涂藥,很快,她拿過一旁的棉布給他包扎。
她并非第一次給他包扎,然而第一次的時候她對他可無半分旖念,便是對著他光裸的背脊如何靠近也不覺得什么,然而這一次卻分外不同。
秦莞拿著棉布從他后背纏到前面,手自他左腋下穿過,又從他身前繞到右肩,如此一來,倒像是她從后面抱著他一般,繞過第一圈沒什么,第二圈也沒什么,繞到第三圈之時,燕遲忽然將她的手抓了住,他握住她兩只手,教著她在他身前將那棉布打了個結,結一打好,他一下子便轉過了身來,秦莞此刻要退已來不及,燕遲的手又落在了她腰上。
他雙腿分開金刀立馬的坐著,一把將秦莞攬到了他腿間站著,手抱住了秦莞的腰。
秦莞深吸口氣,她站著他坐著,視線將將平視,燕遲甚至微仰頭望著她。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燕遲的眸子格外的深邃,可眼底卻又隱隱的透著幾點火星,察覺到他雙手越收越緊,秦莞雙手忙撐住了他肩頭。
燕遲眸色越來越暗,語聲也低了下去,“怎么?”
若不知他意圖秦莞許是暗自心神搖曳,可既然知道他想做什么,秦莞覺得不妥便不會隨了他,“晴天白日,我已進來多時了——”
燕遲呵笑一下,“那又如何?”
秦莞便道,“你給我的令牌,三哥已經知道了……”
燕遲便笑了笑,“你那三哥是個人精,定然問了你,你如何答得?”
“我只言你受了太長公主囑托照拂與我,因無法與我同路才給了令牌。”微微一頓,秦莞心底跟著一軟,語聲不自覺放低了,“你又騙了我……”
燕遲眼底是笑意和幾分蠢蠢欲動的掠奪占有之意,他看了秦莞一瞬,忽然抱著秦莞一個轉身,秦莞驚呼了一聲,天旋地轉之間便倒在了床榻之上,燕遲撐在她身上,眼底深諳的讓秦莞有些發顫,她那點兒力氣在他面前什么都做不了,他想對她做什么她亦反抗不得,如果她一時擋住了他,那一定是他在忍著——
她衣衫打了個璇兒,盛開的青蓮似的鋪在床榻之上,她墨發也打了個璇兒,此刻如一汪香墨似的散開在她頭頂,燕遲看著看著她呼吸便有些不穩,“我怎騙你了?”
秦莞見他只是撐著身子并不壓下來,便一時也不反抗,何況她并非不識好之人,眼下自有動容,“那令牌,是皇室之中你的身份象征,你怎能給了我?”
燕遲的心思似乎只有一半在她說什么上,他只細細看著她眉眼櫻唇,雖然在答話,可思緒和渾身的力道都用在了克制之上,“怎不能給你?”
秦莞聞言一愕,“若是我丟了,若是我憑著自己心意胡亂用那令牌做了什么不妥之事,你該如何收場?且……且叫你知道你將那令牌給了個不相干的女子,此事如何解釋?”
“第一,你不會丟。”
“第二,你不會做不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