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秦琰轉身而走,秦霜立刻跟上秦琰,秦莞卻有幾分猶豫。
秦琰回頭看秦莞一眼,喊道,“九妹妹——”
這么一喊,秦莞才有些遲疑的邁了步子。
看著走在最后的秦莞,龐輔良雙眸微瞇,一個姑娘家的,跟過來也就算了,如今卻是頻頻看向地上的死人尸體,竟也不害怕?
龐輔良眼底的暗沉越來越多,一旁的劉仁勵道,“輔良——”
“你給我閉嘴!”龐輔良轉頭便是一聲怒不可遏的低吼,這一聲吼直讓劉仁勵面生畏色,而龐輔良轉而吩咐龐友德,“速度要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龐友德點點頭,龐輔良又不自覺的看向秦莞,不知怎的,秦莞適才那遲疑的目光讓他很是不安,眼見得秦莞跟上了秦琰走得遠了,龐輔良這才稍稍的松了口氣。
……
……
“三哥——”
龐輔良猶如實質的目光讓秦莞如芒在背,直等到走的不見了秦莞才喊了一聲秦琰,秦琰腳步一頓,“怎么了?”
秦莞回頭一看,見無人跟著才低聲道,“三哥覺得,那人是自殺?”
秦琰雙眸微瞇,在百草園的時候他便發現秦莞一點也不害怕死人,不僅如此,她或許是學過醫再加上十分聰穎,竟然還會有模有樣的檢驗尸體,正是因為如此,剛才他終究是讓秦莞跟著自己走了這一趟。
而此時秦莞的疑問他卻不知如何作答,“看起來像,若是別人害的,屋子里面怎么會毫無打斗掙扎的痕跡?”
秦莞唇角微抿,面上有些欲言又止。
秦琰腳步放慢了一分,“九妹妹覺得不是自殺?”
秦莞目光一抬看著秦琰,思忖一瞬才道,“不知道三哥有沒有注意到,窗邊的案幾之上有一壺茶,而旁邊茶盞里面的茶湯是滿的,還沒有動過。”
秦琰一聽微微一訝,覃夫人吊死在正堂,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那房梁和那間正堂,而秦莞說的案幾,卻是在隔壁左廂的窗下,他忽然想起來秦莞似乎往那邊走了幾步,沒想到秦莞是去看那邊的屋子了……
“然后呢?這表明了什么?”
秦莞便繼續道,“那窗戶半開著,似乎是為了透氣,而我看的清楚,那茶盞之中是上好的云霧雪峰,想來是她讓人送過來的,專門讓人送來的茶,卻是一滴未碰,這是何故?何況一個人即便是悲憤欲死絕望欲死,又哪里有心情喝茶?還有……”
秦莞瞇眸,語氣略有幾分沉凝,“那位夫人全身上下都精致妥帖一絲不茍,可她卻解下了自己的腰帶自縊,到了她那樣的年紀,卻還能那樣裝扮自己,足見她是十分愛美之人,她怎么能忍受自己死后裙衫不整?”
秦琰聽的眉頭緊皺,他也注意到了,覃夫人身上那一身華服,因為腰帶沒了裙裾寬松的散著,的確有些不雅,“就憑這個斷定她并非自縊?”
秦莞搖了搖頭,“尸體上的傷痕被衣領擋著看不太清,我并不確定,只是這幾點十分可疑,可如果那位夫人不是自殺,那動手的是誰呢?”
秦莞的話讓秦琰和秦霜背脊之上一片微寒,秦霜睜大了眸子道,“若不是自殺,那一定是謀殺……剛才我們都在朝暉樓,一定是不在朝暉樓的人害了那個人。”
秦莞笑一下,搖頭,“還不知那位夫人何時死的呢,如果是在我們去之前就死了呢?”
秦霜張了張嘴吧,不說話了,秦琰眉頭微皺,面色凝重起來。
秦莞見他面色如此一時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