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不一定。”秦莞目光清亮的看著燕遲,“你覺得龐輔良此人如何?”
燕遲聞言鳳眸微狹,“龐輔良不論是不是白手起家,可沒有背景卻是一定的,他從當年一介白身到今日的西北首富,不管是心志手段皆是不同尋常,且昨日龐宜文死在他面前,他雖然神情怔忪呆愣一會兒,卻并沒有顯得多么失態,由此可見他心性非凡。”
燕遲沉吟一瞬,“昨夜隱忍克制,而他待人接物周到妥帖,足見圓滑,最后一樣,大約就是心黑手狠了,不說和當年舊案有無關系,龐家的生意做到這么大,他手上并不干凈。”
秦莞點點頭,“你還不知,他性情之中還有暴虐一面。”
燕遲看著秦莞,秦莞這才將常氏的苦處說了,燕遲眉頭緊皺,“男人打女人?如此說來,我猜他雖隱忍克制心中卻也有憤懦自卑,否則不會對女人動手。”
“正是如此。”秦莞放下筷子,語氣有些慎重起來,“尋常而言,正常的男子知禮明事不會對女子動手,拋開憐香惜玉之外,大多數男子更不屑對女子動手,而如果一個男人習慣性的打自己的夫人,那此人心理上輕鄙女子且控制欲極強,內心對自己十分不自信,這種不自信造成的不安讓他面對比自己弱小之人時尤其沖動易怒,從而到達宣泄自己情緒的目的。”
秦莞又道,“他是手握萬千財富的西北巨富,表面上風光無限,便是達官貴人也要稱呼他一聲龐公,可私底下卻是這般對待自己的夫人,他很不安,可能有當年事的緣故,而最重要的是他骨子里的自卑,或許是因他的出身,或許是因別的。”
“總之,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是不會把當年之事的痕跡完全抹滅,因為那是他的‘豐功偉績’,他看到和那件事的相關舊物之時可能還會心生快意,且這么多年他并未將清筠和劉仁勵這兩個隱患解決掉,只怕也有這個緣故,極度自卑,又極度自負,且憑他那般對待龐夫人就知道,他還不算完全的冷靜自持,找下去一定能找到當年之事的線索……”
燕遲看著秦莞,眼底晶亮了一瞬,徹夜審問無果,汪懷宇失望至極,連他都懷疑年限太久尋不到有力證據,可秦莞卻憑龐輔良的性情斷定他并非一個完美的案犯,她說的有條有理,他心中很是信服,“若你這般說,他發覺我們查探的方向不對之時會第一時間做什么?”
秦莞眸光微轉,繼而沉聲道,“會將剩下的證據毀掉!”
燕遲心中一動,“我知道了。”
秦莞疑惑的看著他,燕遲一笑道,“好了,就說到這里,粥要涼了。”
秦莞低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粥碗也彎了彎唇,這才又將筷子拿起來。
他二人說起正事之時滔滔不絕,可平時卻又不是多話之人,用起飯來,屋子里便安靜了下來,清晨的曦光從窗外照進來,明快的落在秦莞的側臉之上,越發將她的肌膚映的細膩如瓷,燕遲看著秦莞,只覺一顆心仿佛被云絮填滿了似的溫暖柔軟。
察覺到燕遲看著自己,秦莞筷子一停也看著燕遲,“怎么了?”
燕遲見她放下了筷子笑道,“不吃了?”
“嗯,飽了。”秦莞直起身子,是真的吃不下了。
而這邊廂,燕遲的目光卻落在了她唇角,秦莞一愕,下意識抬手去擦,“是不是……”
“別動。”燕遲忽的開口,頃刻間身子便越過中間的案幾傾了過來,秦莞只以為自己嘴角沾上了什么粥粒,手剛抬起來便被燕遲抓了住,下一刻,燕遲的唇便吻上了她,她只覺他在她唇角輕輕的舔了下,頓時臉頰著火一般的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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