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述便凝眸盯著秦琰,“看到你三叔如此,你可有警示之心?”
秦琰忙頷首,“是,孩兒必定引以為戒。”
秦述這才滿意點頭,“如今的局勢越來越不明了,你我都要小心翼翼,萬不能行差踏錯一步,太子能保我們一次,卻不能保我們兩次三次,何況近來成王在東邊的貪腐之上雷厲風行讓皇上很是滿意,已經連續賞了好幾次,而太子因為這個已經被皇上提醒了。”說著又嘆道,“幸好我們沒和劉仁勵有更多的糾葛,太子已經要下狠手查南邊的事了。”
秦琰想起來也有幾分后怕,而提起成王,秦琰不由想到了晚間在城門口遇見的馮璋,“難怪今日孩兒入城之時遇到了馮璋,他比往常更囂張了幾分。”
“囂張?”秦述似笑非笑一瞬,“讓他囂張吧,最好囂張的忘了自己是誰才好,成王得寵,素貴妃近來也很是得寵,整個忠國公府人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他是世子,自然有的是囂張的資本,往后遇到了,順著便是。”
秦琰頷首,“孩兒明白,孩兒禮讓著的。”
秦述點點頭,秦琰忙道,“對了父親,孩兒今日回來之時看到城門口和守城衛兵正在盤查出入百姓,城內出了何事?”
這么一問,秦琰嘆了口氣,“你走之后,城內出了幾樁人命案子。”
秦琰頓時想到了自己這一路上所見的兇案,正要問,秦述已開口道,“死的都是女子,且死前皆被奸污,這事圣上已經知道了,正嚴令太子殿下督辦,太子殿下這幾日管著南邊的貪腐,這件事暫時交給臨安府尹在查,暫不知查出了什么,只是城中戒嚴了。”
秦琰眉頭皺了皺,便不再多問,秦述主吏部,和刑部大理寺皆無關系,相較之下,貪腐案波瀾巨大,因此而生的人事變革才是眼下秦府最要關心的。
秦琰想到此處,便將話題轉到了鹽運貪腐案上。
這邊廂,胡氏將秦莞三人送回了院子,又交代侍婢好好照顧便往秦朝羽的朝儀院而來,朝儀院內,秦朝羽已經梳洗卸下了珠釵濃妝換上了一件水紅色的中單,外罩一件薄斗篷等著胡氏,胡氏一進來便道,“今日皇后怎么說?”
秦朝羽先起身將胡氏請來榻上落座,然后才嘆氣,“母親心急了,還能怎么說?今日還有其他幾位呢,皇后自然不可能將話說明白了。”
胡氏蹙眉,嘆息,“這眼看著都要過年了,皇后卻遲遲不露底。”
秦朝羽將一杯茶放在胡氏掌心,“母親莫急,皇后并非只有我們一個選擇,他猶豫也是應該的,不過您放心,女兒有把握,我們是最好的選擇。”
胡氏將茶杯放下,轉而握住秦朝羽的手,“放心放心,我的女兒自然是這京城之中最亮眼的明珠。”說著話語一頓,胡氏道,“你看到你九妹妹如今的模樣了?”
秦朝羽溫和的神色一滯,唇角一彎,眼底卻無笑意,她動了動朱唇,語氣似嘲似妒,“絕代有佳人,傾國亦傾城?”
胡氏有幾分無奈苦澀,又有些恨恨的,“真是的,當年就看她模樣越來越好,沒想到去了錦州三年,模樣更好了不說,氣度也養出來了。”
說著胡氏朝外面看了一眼,低聲道,“早前錦州送回來的信你也看了的,這幾年每年我們派去送年節禮的人回來也說了的,說她在錦州過的并不好,可怎么就……還有,說她是因為一手醫術才被安陽侯認下做義女的,可當年她在咱們府里卻怎么沒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