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秦莞嘆氣,“看來這一次我沒有幫上什么忙。”
燕遲上前一步,“我帶你去府中湖邊看看然后送你回去,這里交給鄭大人和李大人便可。”燕遲說著看向鄭白石,“鄭大人,此事起因既然和孟府的家產有關,眼下倒是可以查一查孟府的家業,或許能查到什么。”
鄭白石忙點頭,“殿下放心,下官這就去查。”
燕遲點頭,這才帶著秦莞走了出去。
二人離開,鄭白石看了一眼孟津的尸體,嘆氣,“可惜不能剖尸,孟老弟,若是查不出個什么來,你可不要怪我。”
說著看向李牧云,“李大人覺得如何?”
李牧云頷首,“的確非凡俗女子,不過你說的她的斷案之能我還沒看出來,她冷靜聰慧,心思縝密細膩,一邊在醫道之上幫人問脈看癥狀尋出病根,一邊又能看尸體上的痕跡判斷出造成痕跡的根由,倒真是名不虛傳。”
李牧云雖然言辭贊賞,可話語之中驚艷之意卻不足,鄭白石無奈一笑,“那是你還沒見過她剖尸,你覺得他是行醫的,所以今日這般一看不過是不害怕死人又聰穎罷了,可你想一想,一個姑娘家家的,講一個死人開膛剖肚,那是何等的震撼,別說九姑娘是女子,她便是男子也是叫人咂舌的,還有,你還是見了太多刑獄上的人,所以沒感覺了。”
李牧云唇角微抿,眸色幽深了一瞬,“她既這樣厲害,往后再請她來,你記得叫我。”
鄭白石笑,“這案子大理寺督辦,不叫你也得叫你。”
這邊廂,燕遲帶著秦莞出了院子,又順著回廊往西邊去,一路上,仍然只看到幾個黑衣侍衛,不見其他府中之人。
秦莞便道,“府中人都被你遣走了?”
燕遲頷首,“今日你著女裝,讓他們看見,少不得要費一番唇舌。”
秦莞嘆了口氣,“可惜不得剖尸。”
“不必覺得沒幫上忙,臨安府衙的老仵作也來驗尸過,傷痕他倒是都看出來了,卻是沒發現你說的尸斑異狀。”說著,燕遲指了指前面,“府中內湖就在那里。”
秦莞隨著燕遲的手看過去,果然看到不遠處的內湖,這府中湖泊和錦州秦府的半月湖大小差不多,湖岸便太古石堆成的假山林立,雖然是冬日,卻有蔥蘢的花木扶疏,再往前走,走的越近,越是能看到冬日的寒湖猶如一面光鑒照人的鏡子一般。
近處看過去,除了蔥蘢的花木,臨湖的岸邊還有各式各樣的太古石做成的石景,而案上繞著湖邊修了一圈的回廊,回廊外還有梅樹若干,一眼望過去,紅梅臨水,意境非凡,要有這樣的景致,少不得要花上許多錢銀,足見孟府的富足,由此而來的家產紛爭倒也不足為奇了。
秦莞沿著回廊走的更近了幾分,果然,看到湖邊的太古石假山群延伸到了湖中,而這回廊雖然連城一圈,中間卻又四五處可走到湖邊去,即便孟津怕水,酒醉之下誤行湖邊跌入湖中也不是沒有可能。而微風拂來,湖面之上波光粼粼,其下更有暗流涌動,既然是活水,若展揚那般的推測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思及此,秦莞便是一嘆,她本就對出人命的案子關注非常,如今既然來了,自然也是想幫上忙,可眼下卻似乎還是未能確。
“展捕頭的推測不是沒有可能,尸斑只能表明孟津被害死的可能性大,卻不能完全確定孟津是被害死。”秦莞語聲微沉,“孟巍有沒有說,那天晚上他們父子聊了些什么?”
秦莞提出來湖邊看看已經有些逾越,她自不好再多走動,如此一問,燕遲便道,“問了,孟巍說那幾日他們父子都在說如何挽回家中的損失,當天晚上也是,在家中大宴之上,孟津被孟輝嘲諷了一頓,還差點打起來,因為這個,他安慰了他父親許久。”
秦莞聽著,不覺得有什么問題,然而燕遲卻雙眸微瞇道,“當時問的時候我和鄭大人還有李大人都在,雖然孟巍如此說并未有破綻,可我卻覺得他似乎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