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輝一聽問話,忙急道,“大人,您不要聽他胡說,當夜席間,也不是我先挑釁的,是孟津,他這么多年來一直將所有的生意攥在自己手里,完全沒想著放給自己兄弟,早年間我還覺得他勞苦功高,可是這些年看下來,他根本是貪得無厭,沒錯,我是憎惡他,可是,可是我犯不著害死他啊,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他到底也是我的兄弟,我不會害死他,當天晚上散席之后,我就回了自家的院子,我夫人我的小廝,還有我夫人院里的兩個丫頭都可以作證,當夜,我是歇在我夫人那里的!”
說著孟輝回頭,“大人不信,問他們便是——”
話音落下,后面跪著的人當中立刻有幾個點頭附和。
鄭白石聽著,往后面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展揚,展揚立刻上前帶著那幾個丫鬟到了另一邊的隔間單獨問話,這邊廂,鄭白石又看著二夫人尤氏。
“二夫人,你當夜在何處?”
尤氏眉目沉靜,分明是跪在公堂之上,神色卻好似入定了一般,聞言,她微微瞇著的眸子睜大,看了鄭白石一眼,“回稟大人,當夜民婦離席之后回了自己院中,徹夜抄寫佛經,并未去別處,民婦的貼身丫頭可作證。”
尤氏一字一句的,神色之間無半點緊張慌忙之感,鄭白石大抵本來就沒懷疑過她,見她如此容色便未再問,他眸光一揚,又看向了后面的三房幾人。
“三夫人,當夜你們三人又在何處?”
三夫人蔣氏容色枯敗,聞言恭敬的垂眸道,“回大人的話,當夜散席之后,民婦便和兒子兒媳一起回了自家院子,民婦夜里睡得早,回去便歇下了,這一點,民婦的貼身奴婢可以作證,小兒和兒媳慣常也是早早歇下的,他們房中的奴婢也可作證。”
鄭白石看向孟子義,“孟少爺,你來說。”
孟子義抬起頭來,手仍然握著許氏的手,“母親習慣早睡,我們夫婦二人也是,當夜侍候母親歇下之后,我們回了自己院中也睡了,第二日一早起來才知道二伯出了事。”
孟子義形容內斂,說話之時聲音也不大,若是女子便罷了,因是男子,總給人縮頭縮腦的膽小之感,鄭白石打量了孟子義一瞬,見一邊展揚已經問完,便讓展揚將后面幾個丫頭也帶去隔間單獨問話——
鄭白石沉吟一瞬,看向孟洲和孟瑤,“孟大人和孟姑娘當夜呢?”
孟瑤微低著頭,孟洲見狀道,“小女和小兒皆患有哮癥,當夜二人都不太好,宴席散了之后,我和小女先照顧了小兒,然后便各自回房歇下了,這一點,主院的管事還有府中的府醫皆可作證,張德,你來說——”
孟洲看向一個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便點頭,“是的大人,我家大人當夜先照顧了小公子,然后又叫人送小姐回去,然后便歇下了,我家大人院中還有護衛三個,都可以作證老爺當夜沒有離開過主院,小姐那邊,有張媽作證。”
張德看向身邊的婦人,那婦人便點頭,“小姐當夜一直咳嗽,半夜還喝了一次藥,房中另外兩個大丫頭和奴婢一起陪著小姐到天亮的。”
這邊廂,秦莞看了看孟瑤后退了兩步,“這位孟小姐便是當日上侯府來要我幫著看病的,出事之后,她被耽誤了未曾過來,看她面色,的確是哮癥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