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義聲音冷酷的喝問,孟洲一聽,面色也是一白,“我……”
孟子義冷笑連連,“何況那兩個畜生所犯的罪行,又怎是說一說便能好的?只有殺了他們才能解我心中之恨,人是我殺的,一個換兩個,又有何虧?”
“子義……”許氏輕叫一聲,早已淚流滿面。
孟子義轉身看了看許氏,滿是憐惜的道,“你不要怕,沒事。”
孟洲痛聲道,“子義!你可知,殺人是要殺頭的!你到底怎么了?”
一聽殺頭二字,許氏面色一變,孟子義卻轉身道,“殺頭便殺頭,若讓那兩個畜生繼續留在世上,比殺了我還難受!”
三夫人只流淚不言語,孟洲卻是干著急,這些話當著鄭白石說出來,孟子義又承認了罪行,他肩負兩條人命,殺頭是必定跑不掉的了!
“是我,子義都是為了我!”
忽然之間,被孟子義擋在身后的許氏站了出來,她一雙淚眼通紅,卻是抓著孟子義的袖口道,“子義都是為了我,他是為我報仇——”
“香浣!”孟子義一聲輕喝,卻是叫了許氏的閨名。
許氏轉眸看著孟子義,“你要被抓去殺頭了,我還顧忌那些做什么?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我也是幫兇,我若不說出來,難道眼睜睜看著你被殺頭嗎?”
說著,許氏便轉身看著孟洲,“大伯,你眼中的好弟弟,根本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若非他強暴了我,子義又怎么會殺了他!”
“什么?!”孟洲大驚失色,一旁的孟瑤幾人更是神色大變。
三夫人哀呼一聲痛苦在地,鄭白石幾人也愣了住,他早就因燕遲所言猜到了孟津或許對許氏有不軌之心,卻怎么也沒想到事情已經到了最壞的地步!
“去年夏天,子義生了一場重病,當時大夫要百年靈芝入藥,當時母親也病了,三房便只有我一人主事,我知道二房有藥,便去二房求藥,可沒想到遇上了孟津醉酒……不……他還不算喝醉,他沒有喝醉,也沒有認錯人,他說要藥材可以,但是要我委身于他,他說三房無人支撐門庭,若我委身于他,他不僅可以救子義,還能照顧我的后半身,我當時不愿,不從,可他竟然讓孟巍關上屋門在屋內就將我……”
許氏句句含淚字字泣血,待說完,孟洲站也站不住,“怎會……你怎不告訴我……”
“告訴大伯?”許氏凄楚的看著孟洲,“孟津說,三房本就面上無光,若我將此事說出去,我已是不潔之身,而他卻是孟家的二老爺,孰輕孰重,大伯自有論斷,還說……三房母子皆是病弱之軀,我若說出去,二房三房交惡,母親和子義或許還會因此事病情加重一命嗚呼,而我,更是殘花敗柳一個,孟家必定無我容身之地……不管是為了子義還是為了我自己,我又如何敢說?!”
“這一次我忍了十足的委屈,本以為我躲在三房便好了,可我怎么也沒想到,這……這不過是噩夢的開始,孟津那個畜生,竟然仗著母親和子義時常臥病在床,竟然……竟然摸清了三房守門婆子輪值的空擋闖到三房來……終于……終于子義還是知道了……當時我只說孟津輕薄于我,并未說他已將我強暴,一番苦勸,子義方才忍了下來,從那時候開始,子義已時不時露出剛才那般發狂的異狀,我見此,更不忍告訴他真相……”
“初一那夜,我和子義正要就寢,他……他竟然又來了……他被子義撞見竟然也不慌,因飲多了酒,竟然當著子義的面告訴子義,他已壞了我的身子,當時我浴桶之中還有沐浴之后的浴湯,子義氣的發了狂,當時便將他按在浴桶里面溺死了,當時我也幫了忙,我在旁扯著他的雙手讓他掙扎不得,很快,他就沒氣了……”
許氏如同一朵垂垂欲落的嬌花,面臉淚痕凄楚無比,可說至此處,她眼底也露出幾分快意來,“我們先將他藏在浴房,假裝歇下之后,由子義將他扛著扔去了湖里。”
許氏說完,仿佛松了一口氣似的,“他這樣的人,還有什么理由讓他活在世上?其實我早就想好了,若他再敢來一次三房,我便親手殺了他,只是那一日,剛好子義在我身邊罷了,子義殺他,也都是為了我——”
鄭白石面色沉沉,嘆道,“那孟巍呢?”
“孟巍也是個畜生!那一日,那一日哪怕他稍稍阻攔孟津一下呢?可是他沒有……案發之后,他一直覺得四叔是兇手,可是他又著急找鑰匙,他遍尋鑰匙不見,竟然……竟然找到了三房來,不僅找到了三房,他還問我,說那天晚上他父親是不是來找我了?如果我敢說假話,就把他父親強暴我的事情告訴其他人,就說是我受不住三房的清苦,勾引了他父親……他不講道理的,畜生都是不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