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宮宴雖然近在眼前,可對秦莞來說,這宮宴卻和她無多大關系。
第二日一早,秦莞出門前往孟府,到孟府的時候時辰還早,孟府的正門緊閉,秦莞敲門之后等了片刻才有人來開門,門房見是秦莞,不敢怠慢,忙去稟告孟瑤。
又等了片刻,方才見到孟瑤出現。
這一次孟瑤對秦莞的到來再無上次的喜色,孟府的案子定了,孟家人不僅知道了案子的兇手是誰,還要面臨接下來的孟子義和許氏的定罪,而最終,孟府的命案讓孟家更深層次的骯臟罪惡露了出來,孟瑤現在委實沒有笑的心情。
“今日我要招待不周了,先跟我去我那里坐坐吧。”
孟瑤面上皆是疲色,眼下還有黑青之色,一看便知是這兩日沒有睡好,秦莞點點頭,跟著孟瑤緩步往她自己的院子走去。
連著下了兩夜的雪,孟府也是一片銀裝素裹之色,像極了那副畫上所見,只可惜,今日和那日相比,已經是物是人非了,而因為孟府出了事,早前還可見的下人如今都不見了蹤影,廊道和中庭里的雪自然也無人打理,雪粒子飄飄灑灑的往下落,秦莞縱然穿了斗篷也有些發冷,再看孟瑤,她面上一片頹敗哀沉之色,雖然說不上對秦莞無禮,可孟瑤已經猜到了這件案子的進度和秦莞頗有關系,而在此之前,秦莞未曾提過。
孟瑤走在最前,秦莞看著孟瑤唇角抿著的弧度,半晌都未說出話來。
走了半盞差的功夫,便到了孟瑤的院中,二人入了房門,秦莞方才發現屋子里格外的涼,到了暖閣,才發覺孟瑤將窗欞大開,早前不知在做什么。
秦莞嘆氣,“你的身子這樣是受不住了,若是染了風寒,哮癥會加重。”
秦莞說著,將窗戶關了上,孟瑤也不阻攔,只是面上仍然是一片沉凝的頹敗之色,秦莞看著嘆了一聲,孟瑤的侍奴上了一杯熱茶便退了出去。
“這兩日府中還好?”
秦莞問了一句,孟瑤便搖了搖頭,“不太好,三嬸嬸回來就病倒了,父親也有些不妥,眼下躺著的,今日就不見你了。”
秦莞忙道,“可要我去看看?”
孟瑤繼續搖頭,“不必,都是老毛病了,已經請了別的大夫。”
秦莞頷首,只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孟瑤發了一會兒怔,又嘆了口氣轉而看著秦莞,“你不要介懷,案子定下來,我們有知道了內情,心中實在難過的緊,二叔和大哥去了,如今三哥和三嫂也不知前路,我這兩日照顧三嬸嬸和父親實在累了……”
秦莞搖頭,想了想還是道,“我今日是來同你解釋的。”
孟瑤失笑,搖頭,“不必解釋,我都知道,這案子生了就是生了,這些內情,若不是此番揭出來,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你不過是幫著鄭大人和世子殿下破案罷了,若非是你,案子不可能這么快破……”
秦莞抿唇,“這案子發生的時候,你我還不認得,所以最開始我有所隱瞞,到了后面,就更不好對你說什么,你只知道我和破案有關,卻不知我到底做了什么,可對?”
孟瑤點頭,雖然她不知道,卻也興致不高,并且她雖是不怪秦莞,可被自己信任的朋友隱瞞了許多到底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