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燕淮等人越走越近,秦莞卻站在原地半分微動,而等太后看清了秦莞的模樣和那匹倒地血流不止的白馬,太后頓時面色大變,正覺揪心不已,卻見一騎當先朝著秦莞疾奔而去,正是燕遲!
燕淮和其他人都看見了,太后見狀忙道,“燕遲,你快去看看九丫頭有無受傷!”
太后這般一說,便好似燕遲得了她的命令似的,燕遲馬鞭急落,一路疾馳到了秦莞跟前,燕遲在馬背之上,秦莞站在地上,四目相對,秦莞暗暗搖了搖頭。
燕遲眼底皆是急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秦莞一番才微微松了一口氣,秦莞雖然被白櫻扶著,卻是自己能站穩,足見并未受重傷,然而此刻的她發髻散亂衣衫上滿是血跡,怎么看怎么除募集,再看了看地上的白馬和秦莞手中的寒月,燕遲眸光一抬,冷森森的看向了不遠處的拓拔蕪,他瞇了瞇眸子,又看了一眼秦莞,調轉馬頭去迎太后等人。
“皇祖母,九姑娘看起來傷勢不輕。”
燕遲一語落定,太后只讓轎輦行的更快些,燕淮也眉頭緊皺,“快,快去宣御醫!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說跑馬的時候出了岔子?”
燕淮下令,立刻便有侍衛返身向主營而去,一旁報了信的馬場司馬官道,“皇上,九姑娘來的時候是好好地,可很快她那白馬就瘋跑起來,開始我們沒覺得不對,可后來看九姑娘似乎被白馬癲的不輕,末將這才叫人去報信的。”
燕淮皺眉,“所以是馬兒忽然發狂了?”
說著話,轎輦終于到了秦莞跟前,太后忙不迭下了轎輦。
“九丫頭,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要幫北魏公主看病嗎?你身上怎么這么多血,是哪里受傷了嗎?”
秦莞福身行禮,太后一把將她扶了起來,秦莞垂眸搖了搖頭,“太后不必擔心,這些血不全是我的,還有那匹瘋馬的。”
“瘋馬?”太后看向倒地的白馬。
這邊廂,白櫻語聲微顫的道,“太后娘娘,這匹馬有問題——”
拓跋弘等人也到了跟前,他聞言看了一眼那匹白馬,卻是覺得十分熟悉,再仔細一看,頓時一驚,這馬兒不是拓拔蕪的是誰的?!
拓跋弘當即道,“怎么會?這匹馬是蕪兒的馬,不會有問題的。”
白櫻抬眸,眸色十分深沉的看著拓跋弘,“太子殿下,這匹馬是否會聽公主殿下的命令?”
拓跋弘心中閃過了一瞬的權衡,他不想讓事情發展成對拓拔蕪不利,然而拓拔蕪此刻距離眾人還有幾十丈遠,不能近前,拓拔蕪更不知事情是怎么到這一步的,為了不出錯,他只能先點了點頭,“是,這是蕪兒養的馬,的確聽蕪兒的話。”
這么一說,白櫻的神情便有些惱恨了,她深深看了拓跋弘一眼,忽然對著太后和燕淮跪了下來,在場皆是貴人,她一個侍婢只有跪下才敢說話。
“請皇上和太后娘娘為我家小姐做主,太后娘娘是知道的,今日我家小姐好心幫公主救治病人,公主殿下出了太后的大帳便讓我家小姐上了馬,當時我家小姐還問公主要救治之人在何處,公主卻將我家小姐引到了馬車來,到了馬場,公主殿下開口便說,要讓我家小姐救治的馬兒便是這匹白馬,我家小姐還沒反應,公主殿下便吹響了口哨,一個口哨,這白馬頓時瘋癲起來,奴婢想要救小姐,可公主殿下的侍婢卻將奴婢攔了住……”
白櫻驀地抬眸,控訴道,“請皇上和太后娘娘為我家小姐做主!公主殿下不知是何居心,她今日,分明是要害死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