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對拓拔蕪的放肆已有領教,此刻神色略冷,“公主此話何意?”
拓拔蕪上前一步,“北魏也盛行冬獵,在北魏,皇家獵場并非巍山這般,其他地方也沒有這樣山清水秀之地讓人打獵,太子哥哥雖然不熟悉這樣的山林地形,可這里面的危險比起北魏的寒原雪山又有何懼?太子哥哥,絕不會因為意外而出事!何況在行獵之前,大周的禁軍曾上山搜查過,山中并無十分危險之物,憑我太子哥哥的手段,他絕不會隨隨便便連人帶馬都不見了——”
燕淮眉頭微皺,“所以公主想說什么?”
拓拔蕪雙眸微瞇,“所以,我想說,太子哥哥的失蹤,很有可能是人為!”
這話一出,不由得嚇了大家一跳,眼下大家都還沒往人為的方向想,畢竟山林之中,任何意外都可能發生,眼下拓拔蕪卻說北魏太子獵術極佳,這巍山不過爾爾,他不會在此間出現意外,然而又憑什么說人為呢?
“公主,此話卻不可亂說,圍獵之時,又有什么不可能發生呢?”
燕淮淡淡一語,拓拔蕪便深吸了一口氣,她好似下了什么決心似的,眸光一冷道,“因為我早就知道有人想謀害太子哥哥!”
拓跋銳見拓拔蕪沖進了帳中,一時也跟了進來,一聽這話,拓跋銳眉頭一挑,“皇姐?此話何意?”
拓拔蕪冷笑一聲,“此番來的可不止我們一家,你忘記了嗎?”
拓拔蕪看著燕淮道,“此番太子哥哥乃是帶著誠意和大周交好,他是想和大周聯姻的,說白了,就是想求娶五公主,我們去歲年末就要來,卻被大雪攔住,到了開春,終于出發,可好巧不巧的,竟然有人和我們一起到了臨安!”
拓拔蕪說的自然是劉赟,在場之人心知肚明。
拓拔蕪又道,“一起到了臨安也就算了,別人卻也和太子哥哥報了一樣的念頭,都想求娶公主,然而天下皆知,皇上和皇后的掌上明珠只有這么一個,誰求娶到,誰便是大周的第一盟友,我們這樣想,別人也會這么想。”
這些事在場之人都知道,然而被拓拔蕪這樣說出來卻是第一遭,大庭廣眾,這等謀權謀利之心,到底叫人聽著不適,然而拓拔蕪還沒說完,“從臨安出發的第一夜,當夜,我在營中胡亂轉悠的時候,曾經過了西梁三皇子劉赟的大帳,當時他正見了大周太子殿下,剛剛回到自己的大帳——”
這話一出,眾人不由看向了燕徹。
燕徹身為大周太子,竟然私下見劉赟?
燕淮眉頭微皺,面上已有不滿,燕徹面色幾變,一時沒出來解釋。
拓拔蕪繼續道,“他許是求大周太子幫忙撮合求娶五公主之事不得,十分惱恨。”
這么說著,燕淮面色倒是松快了一分,“然后?”
拓拔蕪面生冷恨,“然后,我便聽到他說,如果這次無法得五公主之心,那便得用別的法子,反正打獵的時候,出任何意外都是應該的不是嗎?”
拓拔蕪說完了,帳內眾人不由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