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雖然沒那么分明,可其中的殺意卻是明顯。
燕淮面上倒是一片沉靜,“公主還有別的證據嗎?”
拓拔蕪眸子一瞪,“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據?!劉赟早就打算好了!他這幾日向五公主獻殷勤不得,心中已經知道自己的機會不大,為了消除后患,他便用了鋌而走險的法子,在圍獵之時,暗害了太子哥哥,所以太子哥哥人和馬都不見了!”
燕淮眉頭擰著,片刻看著燕徹道,“去請西梁三皇子過來。”
燕徹頷首,轉身走了出去,燕淮好整以暇的看著拓拔蕪,心中卻有幾分松快,如果拓跋弘沒事自然好,可如果他有事,那今日便得有人為拓跋弘出事負責,這個負責的,自然不該是大周,眼下既然拓拔蕪忽然提了這么一道,那他何不順意為之?
很快,劉赟被燕徹請了過來,對于燕徹忽然請他過來,且帳中還有拓拔蕪和拓跋銳,劉赟顯然是有些意外的,行了一禮,劉赟笑道,“不知皇上請我過來所為何事?”
燕淮略一猶豫,看向拓拔蕪,拓拔蕪輕哼一聲,“三皇子何必假模假樣?三皇子不如和大家好好說說,昨日,你是用什么法子害了我太子哥哥,我太子哥哥現在又在何處吧?”
劉赟一愕,表情很是無辜驚訝,他先是看了看拓跋銳和拓拔蕪,繼而又看了周圍人一圈,見大家面上神色已無訝然,便知道拓拔蕪必定已經污蔑了他一遍,劉赟淡淡笑一下,慘白的面上很是從容,“公主殿下這話從何說起呢?我昨日一直帶著身邊的侍衛打獵,中間還遇到了太子殿下和恭親王世子殿下,怎么就是我害了北魏太子?”
拓拔蕪眉頭狠皺一下,“你還敢說?!我早就知道你心懷不軌,討好不公主不成,就想把太子哥哥這個競爭者在圍獵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眼下你的所作所為被我揭穿,你卻還敢狡辯?!你遇到了太子和世子又如何?后來還有那么久難道你一直跟著太子?”
這么一說,劉赟倒是眉頭一挑,“公主非要這么說,那我也沒法子,可我一直帶著自己的侍衛的,他們可以替我作證。”
“你的侍衛當然替你說話!他們自然護著你!”
劉赟淡定的苦笑一下,“公主真是伶牙俐齒,照你這樣說,豈非人人都有可能是害北魏太子的人了?”
拓拔蕪狠狠的瞪著劉赟,恨不得撕了劉赟那張笑瞇瞇的臉,“其他人沒有緣故,只有你!你三日前在鳳鳴坡大帳之中說的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這話一出,劉赟的笑意倒是微微一亂,可很快,他又泰然自若起來,“公主說的什么我不知道,不過公主殿下心系兄長之情,我倒是能理解,但是啊,這圍獵之中什么情況都可能出現,要我說,公主該去質問保護太子殿下的侍衛,他們是怎么做事的,竟然把自己的主子都弄丟了,這巍山之上,雖然沒有北魏的雪狼等兇猛之獸,可也有熊有野豬,這些大家伙,攻擊起人來,也是不可小覷的,不僅如此,熊還會吃人。”
劉赟淡淡說著,拓拔蕪一聽這話,頓時更火冒三丈,正要發作,燕淮淡淡開口,“好了,說到底,公主只是懷疑,并無真憑實據,朕的意思,還是先把太子找到為要。找到太子之后,便能知道,太子是意外受傷,還是為人所害。”
燕淮看著拓拔蕪,“公主覺得呢?”
拓拔蕪只覺自己的怒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了住,不僅如此,燕淮的目光有讓她背脊發寒之感,她不敢太過放肆,只得點頭。
不管拓跋弘是被害的還是如何,現在多半還在巍山之中,而找拓跋弘,只能靠大周人。拓拔蕪點點頭,“聽皇上的安排。”
燕淮微微一笑,安撫了拓拔蕪兩句,讓她們退了出去。
劉赟被請來受了一通指控,燕淮也安撫了他幾句,劉赟含笑表示不介意,等出了大帳,便看到拓拔蕪在大帳之外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