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很快鎮定下來,又一看,卻見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
她連忙坐起身來,“九殿下怎么在這里?太后娘娘是不是起來了?”
燕綏點了點頭,見秦莞忙著穿衣,他仍然一動不動的看著秦莞,忽然,他輕聲的問,“你夢到什么了?”
秦莞已下地來,聞言微微一愣,再轉眸之時,便見燕綏眼底滿是執拗,她抬手摸了摸燕綏的腦袋,“夢到去打獵的時候被困住了。”
燕綏也知道北魏太子先是失蹤,后來又被找到,是以秦莞這話可算是十分合理。
可燕綏仍然望著秦莞,“你叫了一聲母親。”
秦莞腳步一頓,笑道,“害怕的時候,都會叫母親。”
如此燕綏才不說話了,秦莞連忙去洗漱然后出了后帳,外面太后正在用早膳,見秦莞和燕綏出來笑道,“見你睡得沉便沒叫你,你們在說什么?”
秦莞忙道,“九殿下問我昨晚有沒有做夢……”說著秦莞看向外面,“北魏太子還沒有被送回來嗎?”
太后搖頭,“還未,來吧,先用膳。”
秦莞便帶著燕綏一道用膳,剛用完早膳,燕遲的大部隊便出現在了大營之外!
打頭的侍衛馳馬入營,大叫道,“傳御醫!快傳御醫!太子殿下回來了!”
一時間,營中所有人又被驚了出來,袁慶一邊讓人傳御醫一邊給燕淮稟告,秦莞扶著太后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燕遲和林璋護送拓跋弘往主帳的方向來。
拓跋弘被綁在臨時做好的擔架上,四個士兵,前后抬著拓跋弘進了拓跋弘自己的大帳,很快,燕淮帶著趙淑華等人到了大帳之外,于此同時,御醫也到了!
隨行的御醫有三位,三人一起到拓跋弘的帳中問診。
拓拔蕪和拓跋銳辛勞一夜,此刻格外狼狽,然而拓拔蕪緊緊握著拓跋弘的手,半分都不松,見御醫進來,一把將御醫抓到了床邊,“快!救我哥哥!”
拓跋弘躺在床榻之上,遠看著幾乎沒了呼吸,站得近些方才能隱隱的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他身上的袍子被水泡的發皺,手腳也被泡的皺了皮,不知道在大雨之中淋了多久,最駭人的卻是他的面色,他面上慘白,便是嘴唇上也絲毫不見血色,而空氣之中隱隱浮動著血色的氣味……
御醫上前拉開拓跋弘的衣袍,赫然在他心口的位置看到一個酒盞口大小的血洞。
拓跋弘身上擦傷淤傷不少,可最為致命顯然便是心口這個血洞,兩天兩夜,傷口已經開始紅腫潰爛,因淋了雨,傷口可怖的朝外翻卷著,而血洞之中,卻是腐肉和血痂黏在一起,傷口里面到底有什么根本看之不清。
三個御醫,請脈的請脈,查看傷勢的查看傷勢,很快將拓跋弘脫的只剩下了下褲,燕淮站在門口,眉頭緊緊地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