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寒聲道,“你二人的傷勢如何來的?”
徐常轉眸看了身邊那人一眼,那人面上立刻生出幾分羞愧來。
徐常冷喝一聲,“自己說!”
一旁的武士垂下頭去,道,“昨夜……昨夜世子殿下帶著人來檢查之后,小人見徐副尉他們都出去了,就偷偷喝了藏起來的酒,后來……徐副尉回來之后大發雷霆,小人當時喝了酒,一時神志不清,便和徐副尉動了手……”
秦莞看了看二人身上的傷痕,“用什么打的?”
徐常道,“我沒用什么,他抄起了門口的棒子,我這身上,都是被他打的。”
話音落下,那另外的武士跪在地上,“小人已經知錯——”
徐常眉頭微皺道,“世子殿下,太子殿下還沒醒過來,小人不想將此事鬧大,還請世子殿下替小人們周全一二。”
燕遲看向秦莞,秦莞點了點頭,燕遲便道,“這是你們北魏之事,我自然無權干涉。”
說著,便先帶著人走了出來,一出帳門,燕遲便道,“我瞧著都是新傷,二人身上的傷痕也各有不同,你覺得呢?”
秦莞蹙眉道,“的確是新傷,也如那武士所言是在昨天晚上留下的,這么說來,這二人身上的傷勢并無異常。”
燕遲眸色微沉,“如此便又沒了頭緒。”話音剛落,燕遲又道,“對了,昨天你吩咐藥童去藥庫拿新藥的時候可有其他人在場?”
秦莞想了想,“沒有什么人,當時在門口只有你安排的侍衛還有兩個北魏的守衛,不過那二人我并不認識,怎么了?”
燕遲道,“昨天晚上,藥房里面的藥童是自己離開的,而外面的守衛則是被調離,我猜兇手是一早就知道那個時候藥童會離開,否則,光是調開侍衛是不夠的,還要調開里面的藥童才行,如此便極有可能被發現。”
秦莞眼底微亮,“確實如此,可要我將那兩個侍衛認出來?”
燕遲頷首,“我帶你去轉一圈,你記下來告訴我是哪個便好。”
秦莞應聲,燕遲便又帶著秦莞往北魏的武士帳中檢查了一遍,徐常等人只以為要繼續排查他們,并未起疑心,等從大帳出來,秦莞方才告知燕遲,“第二個大帳的最左邊靠墻站著的兩個瘦高個,我沒記錯,當時就是他們守在門口。”
如此,燕遲立刻派人盯著那二人,本還想和秦莞再說點什么,拓拔蕪卻從拓跋弘大帳的方向疾步跑了過來,“秦莞!我看到我大哥的手指動了!”
拓拔蕪語聲極大,一言落定,秦莞只以為拓跋弘要醒了。
秦莞拉了燕遲一把,“快,我們去看看——”
秦莞腳步極快的回了大帳之前,一進大帳,卻發現拓跋弘仍然躺在那里,拓拔蕪跟進來,“我剛才看到他手指動了一下,真的,我不騙你。”
秦莞一邊問脈一邊道,“我沒說你騙人。”
秦莞屏氣凝神,片刻收了手,“應該只是偶然,他的手雖然動了,卻還是沒有醒來的征兆,脈象的確比前幾日強力,可還是有些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