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輕咳一聲,落下一子,“皇祖母可把我想的太放肆了。”
太后哼一下,“你還不夠放肆的?等回了京城,我可是要讓你父皇想法子給你娶親的!”
燕離手一抖,眼神往上一瞥有些無奈的看著太后,“皇祖母,七哥都還未娶親,您為何先替我打算了?”說著眼風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秦莞。
秦莞聽到燕離這話了,卻是八風不動看都沒看他。
太后繼續哼道,“你七哥是個有主意的,你卻是個散漫的性子,你這樣下去能做什么?還不如早點娶親,也要有個人陪你母親。”
燕離一手撐腮,“母親才不要人陪。”
太后無奈,看著秦莞道,“看到沒有,整天沒個正經樣子!”
秦莞沏茶送到太后手邊,笑道,“殿下也是個有主意的呢,您不要擔心,許是殿下還未遇到意中人呢?”
太后喝著秦莞沏的茶冷哼一聲,“他要遇到意中人,那得等到什么時候去?”
秦莞但笑不語,一轉眸,卻見燕離仍然在和燕綏下棋,卻半點不為太后之言所動的樣子,秦莞嘆了口氣,雖然認識燕離也并非一日了,且他和燕遲交好,亦是個沒架子好玩耍的性子,可秦莞從這個方向看下去,卻好似有些看不透他。
因第二日要走,秦莞趁夜再給拓跋弘請了最后一道脈,請脈完見并無異狀眾人方才安了心,略一沉吟,秦莞道,“太子殿下身上的傷勢如何了?”
拓跋弘忙道,“這幾日在繼續上藥,已經好多了。”
秦莞便道,“可需要我再看看?”
拓跋弘沒醒來便不說了,如今醒了過來,若要看傷便得寬衣解帶,如此自然多有不便,拓跋弘沒想到秦莞一點都不介意,主動提了出來。
拓跋弘想了下便將前襟解了開,“九姑娘醫術高明,你親自看自然是最好,只是勞煩姑娘了。”
秦莞搖了搖頭,先看了傷口,然后又看了看他身上的淤傷,這一看之下,她心中便又浮起了諸多疑問,拓跋弘身上的傷勢,依然顏色有淺有深,可這怎么可能呢?
拓跋弘是被人推下了山澗之中,且在那之后拓跋弘自己只醒來過一次,卻是動也動不了,他不可能再自己給自己造成新的傷勢。
“九姑娘,怎么了?”
拓跋弘一邊系上衣帶一邊問著,秦莞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傷勢都在恢復,殿下不必擔心。”
說著秦莞便告辭走了出來。
拓跋弘明天就要走了,而她心底總有個疑問,這才今夜又來,可這個疑問,就和拓跋弘身上那個傷痕一樣無解,因為徐常已經死了。
夜幕四垂,秦莞不知不覺就朝著燕遲所在大帳走去。
案子破了,燕遲便再沒在議事帳之中,這個時辰,他若是不在廣場之上,就應該在自己帳中,秦莞沒管那么多,先朝著燕遲的大帳而去。
到了帳前,果然看到侍衛在外守著,見到秦莞來了神色都是一震。
“拜見郡主——”
雖然還無圣旨,可燕淮等于已經昭告了群臣,而燕遲身邊的侍衛則是反應最快的,秦莞往點著燈的帳門處看了一眼,“殿下可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