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不是徐常,另一個人又該是誰呢?”
燕遲唇角噙著幾分冷笑,“北魏四殿下想殺了拓跋弘,難道這位五殿下就不想嗎?當時山上只有拓跋銳和剩下的護衛,可跟著拓跋弘的護衛,卻在后來被拓跋銳遣了回來報信,他這般安排,不想便無事,深想一下,卻覺有些深意。”
“你是說……是拓跋銳找到了拓跋弘,想將他毀尸滅跡?”
燕遲沉吟一瞬,“我猜,拓跋銳找到拓跋弘的時候,大概是發現他還沒死,他手上只有他的弓箭,若是此時再補一刀,倒是暴露了他的身份,所以他干脆在拓跋弘身上放上誘食,再見他推下山澗,等再過幾日找到拓跋弘之時,他早已被野獸吃干凈。”
秦莞心底一陣陣的發寒,她忽然想到了昨夜看到的拓跋銳深沉陰郁的側臉,那樣的拓跋銳,竟然讓他感受到了一陣涼意。
他當時靜靜注視著拓跋弘,他在想什么?
“可惜徐常死無對證,除非能找到那個印記和拓跋銳直接的關系,否則他必定將所有事都推到徐常的身上,他自己則安然無恙。”
“他會再動手的——”
燕遲語聲沉沉的開了口。
秦莞看著他,燕遲便道,“拓拔蕪如今滿心憎恨拓跋琦,正想著回了北魏收拾他,如果這時候拓跋弘因為什么意外死了,那徐常才成了真正的替罪羔羊,拓跋銳和拓拔蕪回了北魏,二人合力將拓跋琦斗倒,到時候拓拔蕪只怕還要因為感謝拓跋銳扶他登上皇位。”
秦莞一訝,拓跋銳還敢繼續再來第二次?一次作案不成,又僥幸逃脫,她如果是拓跋銳,就應該死守這個秘密當做什么都沒發生才好。
燕遲看到了秦莞面上的訝色,他拂了拂秦莞的面頰,揚唇,“你還是不懂拓跋銳的心思,為了奪位,他既然能動手第一次,便能動手第二次,只是這第二次,他要做的更加不露痕跡一些罷了,且就算有極小的可能不是拓跋銳,那另外一個人也不會真的罷休,不管那個人是為了四殿下還是為了其他的北魏皇子。”
秦莞心頭一跳,這話卻是十成十的!
明面上有個兇手了,現在的拓跋弘意外死亡最好!
“他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燕遲知道此事,早先他并未在意,可今夜秦莞來尋他,聽了這些話,他面上卻現出幾分深思來,“另外一個人,應該是想在路上動手。”
這一路上他們要走四天,歇都要歇三個晚上,且拓拔蕪和北魏的武士都以為沒有人要害拓跋弘了,那另外一個兇手實在是好下手!
“那我立刻去找拓拔公主說此事?”
燕遲搖了搖頭,“不急,讓他們走。”
秦莞眼珠兒一轉,明白了燕遲的想法,“那好,那就讓他們走。”說著嘆了口氣,“沒想到此番竟然有兩個兇手都要害拓跋弘。”
燕遲便握住秦莞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奪嫡之爭的血腥和復雜你必定還不明白,行刺已經是最直接的手段了。”
秦莞點點頭,燕遲將她指尖一口咬了住。
“你不必憂心,明日我來安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