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看著秦莞的背影,只覺奇怪的很,秦莞這樣的姿容性子,結交岳凝、孟瑤這樣的才是最好的,可現在連她也不由自主的粘著她,小時候她想成為秦湘,樣樣都好,被眾人捧在手心上,可現在,她卻希望能得秦莞的幾分心性,即便只有幾分,也足夠她應對未來的一切險阻,世上怎么就會有這樣叫人向往的人呢?
“你膽子可是太大了,竟然敢去要朝中之職,雖然是個虛名,可也讓許多人不情愿的,幸好是在那個節骨眼,不然朝中的那些老學究能用筆罵死人,還是那種不見臟字留在史書上的罵,偏偏如今你立了大功,那些認說也不好說的太過分。”
秦莞笑,“我自己也知道,所以既然在那個節骨眼上了,我便提了。”
岳凝偏頭看秦莞,秦莞在錦州便叫大家不住的驚訝,沒想到到了京城,她更是風生水起,如今郡主之位有了,還能以女子之身參與刑獄之事。
岳凝嘆了口氣,“我可真是羨慕你,大哥要去朔西的時候我還想一起去呢,結果母親和祖母都不讓——”
“你是義母的掌上明珠,別說義母了,便是我都不想讓你去戰場。”
岳凝望天,“那我豈非一輩子耽誤在閨閣了?說起來,那日我見到北魏公主,倒是羨慕,聽說她在北魏便是常年不在宮中四處闖蕩。”
秦莞便道,“你還不知,她小小年紀便沒了母親,宮中人情冷暖看的也多了,所以才生了這般性子,若是她母親在,也不會讓她常年在外的,她也是敢上戰場的人。”
不僅敢上戰場,還在戰場上對燕遲傾了心。
“啊,她沒了母親嗎?”這一點岳凝確實不知道,“如此說來,那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果然人人都不是表面那般風光萬丈啊。”
在花圃轉了一圈,眾人回到正院的時候太長公主還在和胡氏和江氏說話,秦朝羽乖乖的坐在旁邊,雖然背脊筆挺,卻顯得有幾分落寞。
說了一中午話,又用了下午飯,太長公主覺得有些疲憊,便帶著岳凝一行人當先告辭了,秦述和胡氏帶著眾人送到門口,只等太長公主的馬車離開才返回。
招待完了太長公主,秦述和胡氏的一顆心便落了地,秦霜便又和秦莞回了院子去看送來的金雀兒,茯苓竟然真的帶著小丫鬟去翻了小蟲子來,然而這金雀兒卻還是不吃。
茯苓苦惱極了,“也不知它從前吃的多好,咱們家的鳥食可不差啊。”
秦莞不懂鳥兒,想著將鳥兒送去府中的匠人那去養著,可又覺得是燕綏送來的不好轉送,于是又叫茯苓去匠人來院子,如此折騰到天黑時分,金雀兒不知是因為餓了還是如何,方才開始進食,秦莞幾個便放下了心來。
第二日一早,白楓來接秦莞去臨安知府衙門。
如今秦莞身份不同尋常,到了知府衙門便是走正門都無人敢攔,然而為了少些是非,她還是由原先的后角門而入,而后徑直往審案的前堂而去。
到了前堂,燕遲在,鄭白石和李牧云都在,鄭白石見到秦莞便道,“郡主,死者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
秦莞忙問,“是誰?”
鄭白石苦笑一下,“是威遠伯家的四公子。”
威遠伯?秦莞挑眉,腦海之中模糊的有幾分印象,然而前世她對京城之中的世家并不熟悉,所以一時對不上號。
鄭白石便道,“威遠伯家算起來也是開國功臣,只是到了現在早就沒落了,便是這伯爵的位子也是最后一代了,他家有四個兒子,大兒子前幾年跑出門沒回來,二兒子和四兒子都是不學無術之輩,只有個三兒子勉強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