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白石略一思忖,“應該在大理寺,因為他一直不認罪,所以卷宗轉去了大理寺讓那邊核查,查完了的確發現少了些關節,無法定罪,這才一直拖了下來。”
李牧云道,“六年之前我還未到大理寺,我這就命人去將那些卷宗找出來。”
鄭白石便看向那地上的張道士,“世子殿下,如此說來這個人就先不審了?”
燕遲頷首,“想來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
燕遲看向秦莞,秦莞點了點頭。
鄭白石本還有些不甘心,可看那張道士的確是個軟硬不吃的,便也算了,即便是將他從牢房之中提出來,然后上一頓大刑,他不說還是不說,最終浪費的是他們的時間。
出來的時候燕遲便問,“這個張道士是什么來歷?”
這幾個人之中只有鄭白石對當年的案子了解一些,便道,“這個張道士無父無母,旁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去觀音鎮的,反正知道的就是他就在觀音鎮的小道觀里面待著了,后來事發之后,和拜月教扯上直接關系,再加上死的人都去過道觀聽他將拜月教,便成為了第一懷疑人,哦對了,他擅長木工,雕佛像雕的極好。”
說著鄭白石又想了一瞬,“其他的記不太清了,可能當年案子的卷宗上記得全。”
“擅長雕佛像?”燕遲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幾個字。
秦莞說過,能用細致的剝人皮的手法殺人,這一定是擅長用刀的。
鄭白石也想到了,“所以當年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可我剛才看……只覺這個人怪異的很,說他是兇手吧,他也不害怕,說他不是兇手吧,他被關了這么多年也不見消沉,反倒是將天牢當做了自家的小道觀似的。”
秦莞道,“當年那些卷宗上必定詳細記載著驗尸的驗狀和諸多細節,要知道是不是同一個兇手,兩相對比之下可能會有新的發現。”
李牧云道,“郡主所言極是,我這就回大理寺。”
出了天牢,李牧云自然去了大理寺,鄭白石不知燕遲和秦莞作何打算,燕遲道,“去威遠伯府看看吧,郡主一道同去——”
鄭白石忙道,“好,那下官陪世子和郡主同去。”
幾人分開上了馬車,燕遲照例和秦莞同車,一上車燕遲便道,“威遠伯家有四個兒子,這一次死的人是小兒子吳謙,這個小兒子常常留戀煙花之地,事發當日,是從鳳棲樓喝了花酒出來的,他身邊本來是有小廝的,可偏偏那日沒有帶,離開之時鳳棲樓的姑娘說,吳謙說的是要回家,所以他應該是在回家的半路上被襲擊。”
秦莞反應極快的道,“鳳棲樓往威遠伯府的路上會不會有線索?”
“展揚已經去查了,如果有,今天就會有消息。”燕遲說完,又道,“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張道士有些奇怪之處?”
秦莞頷首,“他看你的目光很奇怪——”
燕遲也點頭,“我本以為見到的是個被關了六年,意氣全消的人,可他卻從容不迫不卑不亢,光是這一點,也說明此人不簡單,我還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也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