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麒聞言微微一笑,“這次的事,可不會那般輕易了結,睿親王在朔西軍中待的太久了,打仗在行,卻忘記了京城之中的陰謀算計是什么路數,母妃放心,我已安排好了,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給睿親王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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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里出來,秦莞先送岳凝回了安陽侯府,太長公主和江氏一見岳凝受傷了,頓時大怒,又派人入宮走了一趟,秦莞在侯府陪了岳凝片刻,又留了一道去疤痕的方子,想到今日張道士那里或許會有什么消息,便早早告辭離開往知府府衙來。
秦莞到知府衙門的時候鄭白石并不在衙門之中,展揚聽聞秦莞來了,連忙出來接待,帶秦莞到了后堂,便道,“張道士今日可說出什么來?”
展揚搖了搖頭,“昨日回來之后,一晚上都沒睡,房間里面亮著燈火,到了今日白日,房門也一直關著沒打開,派了小廝去問要不要飯食,連門都沒開,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張道士的怪異秦莞也知道,然而或許正是這樣的人才有其鬼才之處。
秦莞便道,“不著急,只要他能幫上忙,任他怎么奇怪都沒事,我們等一日也沒什么,今日展捕頭可有什么收獲?”
展揚是盯案子盯得最緊的,聞言卻嘆了口氣,“去醉仙樓查了,胡德全到冰窖做看守之后,的確也還有兩個人和他聯系,可這兩個人,一個是胡德全的老鄉,見胡德全一個人可憐,偶爾去看看他,還有一個卻是以往總和胡德全喝酒的,后來胡德全在冰窖做看守,錢不多,越來越沒錢的時候,也就那個老鄉去看看他了。”
“我們去問的時候,那人說胡德全賣女兒的事知道的人不少,胡德全有一次喝醉了酒自己說出來的,大家都知道,好些人本就厭惡胡德全,知道這事之后更是覺得不恥,那人也是念在老鄉的情誼上偶爾去看看。”
“他女兒紅袖那里我們也去查了,她的確十分痛恨她的父親,當初她被賣到了鳳棲樓,還試圖逃出來,有一次她跑了出來,找到了胡德全,可胡德全將她痛打一頓,又將她送回去了,從那之后她便心死了,就好好的開始學習技藝,三年之前才開始接客,她雖然不是清倌,可因為有幾分才名,在京中也還算有幾分名氣,她的事,知道的也不少,鳳棲樓的老鴇,還有些資歷老的姑娘都知道……”
“跑了一天下來,只覺得還是漫無頭緒的。”展揚嘆了口氣,“這三個案子,也無多余相似之處,三位受害者的身份也相差不小。”
秦莞眉頭皺的緊緊的,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么,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忽然,秦莞道,“那鐘姑娘不是被趙嘉許在青樓買來的嗎?鐘姑娘是在哪個青樓?”
這么一說,展揚蹙眉道,“好像……好像也是鳳棲樓。”
秦莞心頭一凜,“我記得吳謙是個喜歡喝花酒的,他出事當夜,似乎也是剛從鳳棲樓喝了花酒出來?”
展揚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秦莞便道,“這么說來,這三起案子,都和鳳棲樓扯上了關系!”
展揚一想,果然如此,秦莞又道,“我們不知道趙嘉許的事情怎么露出去的,卻偏偏牽扯到了一個鳳棲樓出來的鐘姑娘,那么兇手,是不是從這位鐘姑娘那里知道了什么,或者經由鐘姑娘,注意到了趙嘉許,兇手不可能從毫不相干的途徑去了解目標,他有可能是鳳棲樓的恩客,有可能是鳳棲樓的打雜之人……”
展揚神色一肅,“郡主說的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派人再走一趟鳳棲樓,看看這位鐘姑娘在鳳棲樓的時候和誰人相熟,再看看吳謙在鳳棲樓的時候和哪位姑娘走得近。”
秦莞點點頭,“反正眼下沒有頭緒,這個方向可以一試。”
說完秦莞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張道士既然還沒出來,那她只好先行告辭,回侯府的馬車上,秦莞在想今日的案子,白櫻卻道,“小姐,今日那馮璋是否會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