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易搖頭失笑,“并非在下拘泥,此舉在下是出自真心,郡主雖然并非文人,可這幅畫畫的便是前朝大將李賀將軍,郡主送給侯爺是再合適不過了,郡主孝順父親也讓在下十分感佩,這幅畫贈與郡主,一為報答郡主,二也是想全了郡主的心意,郡主若是不收下,倒是讓在下惶恐了。”
岳凝眉頭一挑,有些作難的看著秦莞,秦莞見狀便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先收下,明日,再挑一禮物相贈?”
寧不易聞言連忙揮手,“不必不必,若是那般便要讓郡主再費心,那就是在下的罪過了。”
岳凝眼珠兒一轉,已經有了主意,“既然如此,我就先收下這幅畫,多謝寧大家了。”
岳凝接過畫卷,寧不易方才松了口氣,“希望侯爺能喜歡這幅畫。”
岳凝一笑,又說了幾句便打算告辭,寧不易還想留二人飲茶,岳凝道,“東市出事了,她待會兒還得趕過去。”
寧不易眉頭微皺,“東市出事?”
秦莞便道,“著火了,燒死了一人。”
寧不易面生悲憫,“這可真是……對了,這陣子城中連發了案子,衙門還沒消息嗎?”
秦莞便道,“還在查,相信過不久就有結果了。”
寧不易嘆了口氣,“從去年年底到現在,京城之中可真是不太平。”
寧不易送著二人下樓,剛一下樓,岳凝便看到適才那秀美女子站在大堂之中等著,岳凝和秦莞腳步一頓,寧不易看到這女子,面色立刻一沉,“你怎還沒走?”
寧不易似乎想到岳凝和秦莞在此多有不便,上前兩步低聲和女子說了聲什么,那女子一臉淚痕的看著寧不易,“我只是想再看你一眼,現在我就走了。”
寧不易看著女子半分挽留都無,那女子先是期待,然后是失望,繼而后退一步福了福身,一轉身便走了出去,寧不易愣了一下,這才轉過身抱歉道,“讓二位郡主見笑了。”
岳凝好奇道,“這位姑娘是寧大家的……”
寧不易苦笑一下,“是世叔家的女兒。”
世叔家的女兒……
一聽這話,岳凝和秦莞便知有故事,且剛才那女子淚水漣漣,明顯是對寧不易有情,反倒是寧不易冷著臉沒有絲毫柔情。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樣的事世間不知多少,岳凝和秦莞兩個未出閣的姑娘自然不能多加置喙,二人未多言的辭了寧不易,離開畫館上了馬車。
馬車里,岳凝道,“這寧大家面上還真的涂了脂粉……”
秦莞聞言失笑,“你倒是看的真切。”
岳凝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奇怪,今天便又多看了一眼罷了,畢竟我一個姑娘家都不愛這些。”
岳凝這一說,倒也引的秦莞生出幾分遐思,此前馮璋輕薄寧不易的事,自然不好多提,可馮璋說的話卻讓岳凝和秦莞都留心了兩分,今日看到寧不易,秦莞也發現他面色光潔如玉,然而仔細看,卻果真是涂了脂粉的。
秦莞搖了搖頭,“或許他只是注意儀容儀表……我要回那火場處,你待會兒早些回侯府去吧。”
岳凝自然是要將秦莞送回東市,聞言卻又道,“這是死第四個人了吧?”
秦莞嘆了口氣,“可不是,第四個人了。”
岳凝蹙眉,“怎么這么久都沒線索呢,且每個人的死法都不同。”
秦莞本想告知岳凝兇手的殺人方法來自拜月教的教義,可想了想,卻又沒說出口,眼下案子還沒查清楚,岳凝知道的多了沒好處。
馬車徐徐而行,沒多時,二人又到了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