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將蒼松圖放在馬車里,跟著秦莞一起到了漱玉坊。
早前來哭的老夫人和幾位婦人已經不見,只有展揚在指揮衙差們在火場之中搜查翻找,見秦莞和岳凝來了,展揚連忙俯身行禮。
張道士從后院走出來,看到秦莞二人回來,也連忙來行禮。
秦莞想了想道,“道長,如今已經死了四個人,從第一個人到現在,可有規律可循?若說第一個人是剝皮地獄,那拜月教教義里面,第一層地獄是否為剝皮地獄?第二層是否為拔舌地獄?第四個,又是否為烈火地獄?”
張道士點點頭,“的確是如此——”
頓了頓,張道士又道,“我知道郡主想問什么,第五層地獄,名叫石磨地獄,是為懲罰浪費五谷糧食和犯了戒的人,浪費糧食就不說了,犯戒,是為了懲罰犯了戒的和尚,或者道士,又或者是其他有信教卻違反了教義之人。”
秦莞看著張道士,“犯了戒的人?”
張道士嘿嘿一笑,“對,算起來,在下也算是犯了戒的人。”
張道士是酒肉道士,秦莞對此只覺十分無奈,“道長可能推演出下一次兇手犯案的時間和地點?”
張道士點頭,“我這就回衙門,不過也得兩日才能知道。”
秦莞點點頭,又看向展揚,“剛才那幾位婦人是……”
“是王守昌的母親,還有妻子和妾室,王家一大家子人,都靠王守昌一個人和這鋪子支應,如今王守昌死了,他們家一時便沒了頂梁柱。”
秦莞又問,“那放火作惡的事……”
展揚眸色一沉,“我問過了,起初那老夫人還不說,我便問了老夫人身邊的一個老仆,那老仆說王守昌幼年時曾經玩火燒死過一個侍婢,當時王守昌正準備考科舉入仕,這件事不敢聲張,對外,只說是那丫鬟自己不小心點著了火,這件事已經過了快三十年了。
秦莞蹙眉,三十年?三十年前的事又有多少人知道?
展揚果然接著道,“按理說,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便是王守昌的妻子和妾室都不知,可偏偏兇手卻知道了……”
秦莞想了想,“死者是商人,認識的人必定十分繁雜,這件事或許就會被誰知道了。”
展揚點點頭,“這個屬下會繼續調查,郡主,此處臟亂的很,你先回侯府吧,若有了消息,屬下自然會派人知會你。”
秦莞只得點頭,一旁岳凝聽著這些話,卻也沒有多問,等走出來之后才道,“兇手是信拜月教的人?”
秦莞忙道,“你聽說過拜月教?”
岳凝面露疑竇,“聽說過,可從哪里聽說過的卻又想不起來了,你們剛才說的什么地獄什么地獄的,這個人是要做什么。”
秦莞本不打算告訴岳凝,卻也沒有瞞著岳凝的打算,便道,“聽那位張道長說,這個人可能是想完成什么祈愿,不過這個人信的拜月教最為邪術的一支,要用活人做祭。”
岳凝聽的心頭一跳,見秦莞面色沉凝,便不再多問,“這兇手如此傷天害理,必定是個窮兇極惡之人,你如今給衙門幫忙,可一定要小心才是。”
秦莞點點頭,“你放心,我知道。”
岳凝好一番叮囑,這才上馬車走了,秦莞在原地站了一瞬,也上了馬車往侯府去,馬車一路往北走,很快就入了興樂坊,沒多時,到了侯府門前,然而秦莞剛下馬車,卻看到一人一馬等在侯府門前,秦莞眉頭一皺,“拓拔公主?!”
拓拔蕪高坐在馬背之上,聞言回頭看來,見秦莞終于回來不由一喜,“你回來了!”
秦莞走過來,“公主怎么來了?”
拓拔蕪便一臉喜悅的道,“皇后有意讓五公主嫁去北魏,這兩日我們在準備返回北魏的事,三日之后就出發了……”
秦莞聽得一訝,皇后要燕蓁嫁去北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