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起身便去寫方子,三張方子寫了兩柱香的時間才寫好,拓拔蕪一張一張看過,很是遺憾的道,“可惜了,你可知道,太子哥哥原本想讓你去北魏的。”
秦莞一愣,一時沒懂拓拔蕪的意思,拓拔蕪笑道,“不過我知道,你不愿做我的嫂子。”
秦莞心中微驚,這才明白拓拔蕪說的是什么意思,便失笑道,“我的身份,怎么可能做公主的皇嫂?”
“怎么不可?”拓拔蕪一本正經的,“你如今是御封的郡主,你還救了太子哥哥,我看得出,太子哥哥是十分欣賞你的。”
秦莞苦笑,拓拔蕪擺擺手道,“你放心,我已告訴太子哥哥你不會去北魏了。”
說著拓拔蕪又試探的道,“說起來,你和他為何遲遲沒有動靜?”
秦莞知道拓拔蕪問的是什么,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還沒到時候。”
拓拔蕪搖了搖頭,“你再不抓緊,他只怕要回朔西去了。”
秦莞皺眉,這幾日燕遲忙著朔西軍軍糧的事,而她在幫知府衙門的忙,他們面都沒見過幾次,她還不知道朔西軍軍糧之事的進展,拓拔蕪這般說是為何?
“你還不知道嗎?朔西軍軍糧出了貪腐案,大周皇帝說,不僅西北轉運使出了問題,便是朔西軍自己也出了岔子,這一次不僅要查轉運使們,還要查朔西軍。”
秦莞心底咯噔一聲,好端端的,皇帝要查朔西軍?!
這一次西北路的轉運使們大半要殺頭撤職,可皇帝這個時候說要查朔西軍卻又是為了什么?秦莞心中有些不安,她得想法子見見燕遲才是。
拓拔蕪見她面色如此,嘆了一聲,“你應該能想到吧,要是查朔西軍,燕遲定然要親自回去的,旁人去,誰知道會如何……”
秦莞當然想到了,她一時有些坐不住了,道,“公主何時回宮?我正好入宮給太后娘娘請個安……”
拓拔蕪大笑,“你果然心悅于她啊!我來你這里做客,你卻一定這話就要趕我走!”
秦莞有些不好意思,拓拔蕪不過也是玩笑之言,又和秦莞說了幾句便離開相符一起往宮里去,拓拔蕪御馬而出,此刻跟在秦莞的馬車之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話,待入了宮,拓拔蕪也跟著秦莞一道到了壽康宮。
拓拔蕪在宮中憋得慌,時不時轉到壽康宮來,倒也和太后熟稔了幾分。
壽康宮的宮奴看到秦莞出現面上一喜,待看到跟在秦莞身邊的拓拔蕪之事面色卻是微變,“拜見郡主,拜見公主殿下,請兩位稍后,奴婢這就去通報。”
拓拔蕪眉頭一挑,秦莞也覺得有些奇怪,往日她來,宮奴可是直接帶她進去,到了正殿之外才通稟的,如今,卻讓他們候著,這是為何?
宮奴很快去而復返,“公主殿下,郡主,請進吧——”
拓拔蕪和秦莞心中微疑,待見到了太后,卻見太后身邊坐著眼睛通紅的燕蓁。
見燕蓁似乎剛哭過,拓拔蕪和秦莞明白了過來,剛才一定是燕蓁在此她們忽然到來多有不便,然而燕蓁來太后這里哭什麼呢?
“你好些日子不曾入宮了,是不是又去幫忙了?”
太后拉著秦莞說話,燕蓁坐在一邊,一雙眸子卻瞪著拓拔蕪。
拓拔蕪本是桀驁的性子,被燕蓁這么一瞪,也有些無奈了,自己怎么惹到這位公主殿下了!
太后拉著秦莞說了半晌的話,又逗弄了燕蓁幾句,可燕蓁始終懨懨的,一副不想在此多留的樣子,明明不愿聽拓拔蕪和秦莞說話,可她卻又不走,等秦莞和拓拔蕪告辭,燕蓁才起身告退,太后看著燕蓁連連嘆氣,沒多說的讓三人離開。
出了壽康宮,燕蓁立刻輕喝道,“拓拔蕪!”
拓拔蕪笑盈盈的轉身,“公主殿下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