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頷首,“張道長已經算出來兩處可能行兇之地,眼下展捕頭正要帶人過去,我怕這邊人手不夠,所以讓白櫻去通知你。”
燕遲看出了秦莞的著急,不由道,“我來了你便放心,此事交給我和展捕頭。”
燕遲說完便吩咐白楓,又對展揚道,“你先走一步,就照著尋常衙門那般探查,我這邊自有安排。”
展揚點點頭,帶著人出了衙門。
展揚離開,秦莞面對著岳凝和燕遲面色終于顯露了幾分焦灼,“這事怪我,我沒想到寧不易會如此孤注一擲,早知道就該早點交代了魏公子,畢竟是我拉他下水。”
燕遲忍不住在她肩頭輕拍了一下,“你安心,魏綦之不笨,應該能拖延,他和你們約好了時間,應該知道到了時間他沒出現你們自然會去找他,你在此處候著,若張道士算出了第三處便來尋我——”
秦莞一個女子,也不可能跟著衙差挨家挨戶的問人,還不如在這里等消息。
秦莞點了點頭,燕遲也不多言,帶著人轉身便走。
燕遲一走,秦莞便覺少了一份支撐似的挺了挺背脊,岳凝在旁一臉沉色,“寧不易如此做,難道就不怕我們懷疑他嗎?即便我們此前沒有懷疑,可他如此詭異的賣了畫館,一旦魏綦之出事了,我們稍稍一查便知道了。”
秦莞眉頭緊皺,“難道寧不易已經發覺我們懷疑?”
這疑問岳凝解答不了,便是秦莞自己都沒法子肯定。
張道士仍然在班房之中推演,秦莞坐了片刻便和岳凝去看,只見屋子房門半掩,屋子里面張道士仍然念念有詞,秦莞方知還未有結果。
等了兩個時辰,眼看著太陽西斜,展揚那邊也未帶著人歸來,如此一看便知尋人未果,兩個地方,一個在興樂坊,一個在東市,都不是容易找人的地方,若寧不易早有安排,自然不可能在短時間被找到。
時間越久,秦莞尚且沉得住面上不顯,可岳凝面上的焦急卻是掩都掩不住,平日里有時還覺魏綦之吵吵鬧鬧,如今魏綦之真的要出事了,她卻是心慌不已。
“不行,我等不住了,不如我也去找人,或者我去找九城巡防營的人幫忙?”
岳凝站起身來,來回在堂中走動,秦莞搖頭道,“此事已交給世子殿下,別人不信,你還不信世子殿下嗎?”
岳凝嘆氣,“外面天色都要黑了,再不找到魏綦之,便來不及了。”
日頭西斜下沉,眼看著天色的確越來越暗,秦莞也有些壓不住性子了,她轉身又往班房而去,可到了班房門口,卻見張道士還是閉著屋門,她也不好去打擾,卻知道,這一時半會兒張道士是推演不出來了。
秦莞有些等不住了,拉著岳凝道,“走,我們去東市找世子殿下。”
……
……
魏綦之再度睜開眸子的時候,便發覺自己手腳發軟的躺在一張冷硬的長案上面。
屋子里昏燈影影綽綽,他一轉眸便看到寧不易站在窗前,窗外的夜色如同濃墨一般,魏綦之不知道已經天黑了多久,然而他知道,今夜是兇手最后一次機會。
見寧不易背對著自己,魏綦之連忙想要起身下地,可他掙扎了一瞬,卻根本動彈不得,他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連呼吸都有些停滯不順,很明顯那迷香的勁兒還沒過去。
魏綦之心底暗罵了一句寧不易,閉上眸子假裝還昏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