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搖頭失笑,孫慕卿又忍不住的說起來,“我小師妹從前也十分喜歡研究針經,后來比我一位師叔的手法都要厲害,兩個人經常為此切磋許久,可惜,我不是那塊料。”
秦莞心頭發緊,忙道,“孫公子莫要妄自菲薄,我對孫公子懂的也所知甚少。”
見孫慕卿還要說,而岳凝和燕澤都在一旁,秦莞連忙轉了話題,如此說了幾句,又約好了第二日去孫慕卿的新宅子見面,秦莞方才告辭了。
秦莞一走,孫慕卿便嘆了口氣,岳凝道,“孫公子,當真覺的秦莞像你的小師妹?”
孫慕卿縮了縮脖子,“沒有沒有,郡主就是郡主,自然不是我小師妹,只是……”孫慕卿想到了許多細節,可想著把一個大活人說著像一個死去的人總是不好,于是道,“大概我沒見過年紀小醫術就這樣高的女子吧,嘿嘿,真是失禮了。”
孫慕卿性子單純,先含了歉意,倒是讓岳凝不好再問。
……
……
第二日一大早,秦莞命人備了禮物,往孫宅而去。
不過兩個多月,從前的罪臣舊宅已經煥然一新,門額牌匾換了,整個門庭都一掃頹敗之氣,秦莞的馬車停在門前之時,一時有些恍惚。
這件事她想做,卻一直沒做,倒是讓孫慕卿趕了先。
孫慕卿此番入京,身邊沒有帶傭人,可這偌大的宅子,總要有兩個人才好,韓伯便給孫慕卿尋了兩個伶俐又品性端正的小廝,秦莞到了門前,方才有人來迎客。
進門的一剎那,秦莞的腳步就停滯了住,這宅子經過一場大火,房舍都被毀了,可地基卻還在,于是孫慕卿便叫人在原來的地基之上建屋子,除了將原來的廂房改成了一處水池假山的景觀,其他大多數地方都是沒變的,因此,秦莞一下就找了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多少次她在這條街上徘徊而過未敢靠近,如今踏進這道門,秦莞只覺鼻尖一熱,一下子喉頭就哽咽了起來,她人在門內僵住,直引的小廝和跟著白櫻都有些詫異,秦莞緊緊攥緊了拳頭,指甲卡在了掌心,疼痛讓她回了魂。
秦莞道,“這宅子,還真是清雅的很——”
贊了一句,秦莞方才緩步入內,孫慕卿從里面走出來,笑道,“我這是照著原來的宅子建的,原來的主人家就很是講究。”
秦莞失笑,當初父親買這處宅子的時候,可沒那么多講究,還是母親花了些心思打理,想著父親以后要在京城久留,一家人長住的屋子可不好隨便。
沿著中庭的回廊往里面走,秦莞很快就看到了格局幾乎一模一樣的正院,一晃眼,秦莞依稀能看到從前父親在正堂之中待客的樣子,她的閨房還在后面,父親一回來先在正堂坐一會兒,沒多時便要去書房,母親會將備好的茶點直接送過去,有時候陪父親,有時候幫父親磨墨,父親打算通宵達旦,便會將母親先哄回來,母親便會繞路去尋她,母女二人說一會兒話母親才會回房,她心知父親必定又遇上了難題,便給父親煮一壺他最愛的碧螺春給他送去,每當這個時候,父親甚至會將自己的疑惑講給她聽……
“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孫慕卿的聲音傳來,秦莞被驚的回了神,連忙道,“沒什么,你剛才說到哪了?”
孫慕卿有些擔心的看著秦莞,“郡主,你當真沒事嗎?”
秦莞振奮了一下精神,笑,“沒事!只是想到了晉王府的案子,有些走神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