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見他怒意愈盛,忙按在他手背上,“你想想呀,八姐已經是太子妃了,不說太子能為侯府帶來多少權勢,便是為了八姐的幸福,他們也只能全力支持太子。”
燕遲看著秦莞淺溪一般清亮的眸子,頓時想到了燕徹那令他想到便切齒的心思,便一把將秦莞摟到了懷中,燕徹那心思,秦莞看不出來,可他身為男人,卻是瞧的清清楚楚!
燕遲忽然覺得,他剛才臨時做下由他出面去找成王的決定真是太對了。
秦莞被這么一抱有些突然,她只覺燕遲的情緒忽然有了很大的波瀾,面色也冷沉的厲害,卻沒想清楚是為什么,只繼續道,“你放心,我好歹也是秦氏之人,他再如何也只是暗自生氣罷了,旁的也沒什么,我剛才說他對我動殺心也是玩笑話,他不會隨便動我的。”
開玩笑,秦莞如今好歹掛著一個永慈郡主的爵位,和她侯爵之位相差無幾,雖無實權,卻有太長公主和太后的寵愛,秦述什么也不敢做。
燕遲握住她的手,上下看了秦莞一瞬。
秦莞驗尸的時候再冷酷無情,可她腰身不過一握,雙手嬌軟若無骨,別說有人以武力傷她,便是秦述朝她一瞪眼他都覺得心疼,再加上他上看下看都覺秦莞處處皆是引人,忽而覺得燕徹那廝的心思只怕不可能因為娶了秦朝羽而絕,頓時心底邪火更冒!
當初回京之前,睿親王燕凜好一通叮囑,他知道睿親王的意思,雖說在朔西殺人不眨眼,卻也明白朝堂之上風向已對睿親王一脈不利,明哲保身的道理他了解,于是回京之后除了痛揍了馮璋一頓,他可謂是規矩收斂極了。
可事實證明,他的父王,還是低估了人心的險惡。
而他的收斂和克制,也在得知父王死訊的那一刻消磨殆盡。
那些被睿親王燕凜一道一道加在他身上的厚重桎梏,也在一道一道的被他捏碎落下來,現在,他發現他心底那股子血性儼然又回到了在朔西的時候了。
“燕遲?!我說的是真的……”
燕遲眸光幽暗不定,看的秦莞心底都有些不安,她不由喊了一聲。
燕遲回過神來,不動聲色的將心底的火氣壓了下去,語氣波瀾不驚卻又有些陰測測的道,“婚期是當真定的太晚了——”
秦莞:“……”
“現在去找皇祖母,也不知還來不來的及。”
燕遲竟是一本正經的在說!
秦莞推了燕遲胳膊一把,哭笑不得,“你這是怎么了?大伯不會真的將我趕出來,何況我已經做好了安排,將來絕不會到無家可歸的地步。”
燕遲鳳眸微瞇,“你做了什么?我怎么不知?”
秦莞眼珠兒一轉,方才將給韓棟的吩咐說了,燕遲聽完眸色奇怪的看了她片刻,“你為何不來尋我?韓棟手中的生意在秦述手中掌管多年,你以為你動底下的產業他會不知道?”
秦莞猶豫一瞬,她想到了,可她沒更好的法子。
秦述那日的話給她提了個醒,她非秦述夫婦所出,當初秦湘被秦述一句話趕了出去,將來她也有可能會如此,二房的產業她本來不想動,可想了想她身無長物,總要有點家財傍身,這才打算將二房的生意好生攏總一番,免得到時候當真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民。
“我……可是睿王府……”
秦莞還真不知道睿王府有何家業,睿親王一輩子在朔西,燕遲也沒在京城多待!